姜明德脸上忽的扬起了笑意,仿佛等的就是这句话:“你问凭什么,就凭小季愿意叫我一声爷爷,这句爷爷你季震霆听得到吗,小季愿意认你吗?”
这句话直戳季震霆的肺管子,血压都上来了:“你算他哪门子的爷爷,你们姜家是养过他还是教育过他了?”
姜明德出一道哂笑,“说起教育这事,我还真得感谢你,幸亏你没有悉心教养小季,否则你这棵歹竹还不知道要养出什么卑鄙无耻的笋来。”
这一番连嘲带讽,让季震霆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姜明德我警告你,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巧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给过你脸,你想要都没地方讨。”
“你……”
话音未落,一辆红旗轿车从大门缓缓驶来。
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两个西装笔挺的人:“季先生,你好,我们是负责接你们去大会堂的工作人员。”
季砚执说了声有劳了,然后转头对姜明德道:“爷爷,我们该出了。”
姜明德用力地清了下嗓音,瞥了季震霆一眼,抬起下巴朝车子走去。
季砚执路过季震霆身边时,听到了对方出咬牙切齿的声音:“季砚执,你是故意的。”
季砚执唇角轻勾,不紧不慢地道:“我好像没有给过您什么承诺吧,就算是有,我想它也可以像您曾经给我的那些权利一样,想收回的时候就收回。”
季震霆面色铁青,却一个字也反驳不了。
他一直看着那辆红旗轿车开出了大门,胸膛来回起伏间,廖凯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季董交代过,您不能单独留在老宅。”
季震霆眼睛像刀子一样剐了过去,廖凯却平静地抬起手:“请您现在就上车离开。”
季震霆抬起手指了下廖凯,上车时的车门关得震天响。
红旗轿车拐出路口的时候,姜明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等红灯的时候,他又抬手顺了顺自己的鬓角。
季砚执留意到他的动作,笑了笑:“爷爷,您不用这么紧张。”
“谁紧张了。”姜明德嘴硬,“你以为我还是毛头小子啊?”
季砚执也不戳穿他,“等到颁授仪式结束后,我们还会在大会堂吃饭。”
姜明德倏地转过头,“国、国宴?”
“嗯。”
姜明德目光呆呆的,喃喃自语道:“那我可是沾了小季的大光了……”
车子一路行驶得又平又稳,快到的时候,姜明德问道:“小季什么时候回来。”
季砚执微敛深眸,摇了摇头:“不知道。”
“连你也不知道?”姜明德皱起眉,“难怪我们过年的时候问起小季,你话里含糊其辞的。那你们现在还能联系吗?”
季砚执沉默了两秒:“不能。”
姜明德露出惊讶的神情,他看了会儿季砚执,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他是在为国家做贡献,你得支持他,更要理解他。”
季砚执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国宴开始的时候,正好也是季听吃饭的时间。
常所长拿着餐盘坐到了他对面,问道:“颁授仪式明明可以在你回去之后再举行,这么大的荣誉,你不想亲手接过奖章啊?”
季听咽下口中的食物,道:“季砚执去领,比我自己去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