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也就是说,这枚戒指拥有与时间有关的力量,它确保了我和斯潘塞旅行的安全?”
哈利点头:“有很大的可能。毕竟你和斯潘塞跨度这么大的旅行,如果没有力量保护的话,早就被世界壁垒撕成碎片了。你的特殊血脉、星戒,都是为你的旅行保驾护航的。”
庞弗雷夫人虽然并不知道我和哈利所说的旅行是指跨世界旅行,估计以为是指我和斯潘塞因为意外来到英国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她去思考我的失忆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就是说有某种时间的力量会自诺曼的记忆丝中诞生,然后准时在午夜二点爆发出来,将记忆丝搅弄恢复成思绪团,让诺曼第二天醒来根本无法读取昨天的记忆?如果是这样的话,诺曼你在幼年的时候是不是遇到过什么意外?经历过特别的事情,所以才会发生这种情况?还有是不是有可能是这枚戒指对你产生了一些影响,让你出现了失忆症?”
庞弗雷夫人猜测了好几种情况,都被我一一否决了。
我的失忆症自出生就有,小时候也没遇到过什么意外,星戒更是我长大之后才从外婆的庄园杂物间里翻出来的,和我的失忆症不可能有关。
看到我连连否决自己的猜测,庞弗雷夫人并不气馁,她继续思考着。
可,我好像被哈利的话影响到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但仔细去思考,这种灵光一闪的念头又不见了。唯一能肯定的是,哈利那位占卜师朋友的推测,似乎有很大可能性,是真的。
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就像是在黑暗中已经触摸到了某个真相,但这却是个让我心慌潜意识里不愿去想的真相。
所以我干脆岔开了话题:“庞弗雷夫人,找不到解决方案就找不到吧,实际上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治不好也没有关系。”
庞弗雷夫人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我,她没搭我的话,直接和哈利聊起了有关时间魔法的问题。这位可爱的老夫人显然并不会就这么缴械投降,轻易认输。
她真的是敬业又温柔,是最伟大最可爱的治疗师。
这时候斯潘塞匆匆从图书馆赶来,我拉住他,没让他去打搅哈利和庞弗雷夫人的谈话,而是低声把哈利探听到的情报、他具体的分析以及庞弗雷夫人的思考都给斯潘塞复述了一遍。
斯潘塞不知道是不是在图书馆里查过什么资料了,他直接加入了哈利二人的讨论组,完全能够跟得上讨论内容。
三人一起研究着,期望能解决这个问题。
空闲下来的我,却陷入了回忆。
“诺曼的日记”第一本的第一页,是我刚学会写字的时候记载下来的,但是我的确对更早之前的事情有一点点非常非常模糊的印象。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其他特殊的地方。
比如有些生活用品,我不用别人教,也知道叫什么;大人们的话语我刚开始听不懂,但并不是因为没有自主意识和思考能力而听不懂,而是对英语不熟悉才听不懂。
我曾经有意无意的忽视掉这些细节,自我认定,这不过是生而知之,天下总有很多特别的天才,我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但如今随着调查越来越深,我这种自欺欺人似乎再也欺骗不了自己。
星戒的时间力量和我脑海中的力量属性有很大一部分相同。它们之间,有关联吗?
星戒的作用是保护时空旅行者不被其他世界察觉,避免被立刻排斥出去。
这大概是我比起先祖更不容易在时空中迷路的原因。因为星戒不仅起到了追踪定位时空坐标的作用,它更是保护着我和斯潘塞,它的力量应该是能够暂时‘欺骗’世界法则,让世界认为我们不是入侵者。一旦被世界接受,就不会再被针对,人生安全就有了保障。
而没有星戒的祖先们,很容易被世界法则排斥针对,说不定会被丢进时空乱流。运气好的话能够安全返回我们自己的世界,运气不好,就直接迷失了。
那么,我脑海中制造出诺曼社交网络的神秘力量又是怎样的呢?
它‘封锁’了我的记忆。
是的,我冥冥之中似乎能感觉到,‘封锁’我记忆的,正是这股力量。但同时,它却又放出了一条以文字记载记忆的作弊窗口让我能够正常生活下去。
它替我绑定了星戒,它为我记录了无数信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只为方便我的生活。
这种矛盾的做法意义到底在哪里?
思考良久,也许最后只有一个答案。
我根本不是诺曼·奥尔德里奇,不,应该这么说,我是诺曼,但我有一个已经遗忘的前世。而那个前世的我,并不是现在这个世界的原住民。
我记忆被封锁,也许只是为了让我在我的世界能够安稳的活下去。
我到底是谁?
这个为难了哲学家们数千年的问题,此刻成为了我最大的烦恼。
不知道那些曾经已经遗忘掉的前生记忆还存不存在,如果我能想办法解读出来,说不定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只能说,幸好穿越时空这种事情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小时候知道自己是某个已经成年的穿越人士,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么一想,似乎就对神秘力量封锁我记忆的事情,没那么痛恨了呢。
这个猜测我没有和任何人说,包括斯潘塞。
倒不是想瞒着斯潘塞,只是说了也没有用,又何必多添一个人烦恼。
而看着朋友们为自己的病努力激烈的讨论,心中的幸福感就像是水中的泡泡一般,咕嘟咕嘟冒个不停,充斥溢满了整个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