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3章
我跟人事部的负责人聊过。
这些年来，他们并不是没收到过相关投诉。
上报之后的结果都是不了了之。
媒体和平台一看涉及到柳氏集团都不敢深入报道。
所以我这次才执意上了壹心周刊的头条。
要不然，最终的还是会像之前一样没有任何结果。
我挺直脊背，建议道：“爸，既然已经被曝光出来了，我们何不趁着这次机会把这些人都给处理掉？”
“我相信，只要能及时公布处理结果，投资者和消费者们都不会对我们公司失去信心。”
“你想处理他们？”柳封阳推开侧门，向我投来一道凌厉的目光，“跟我进来。”
我跟在柳封阳身后，走进侧面的小型会议室。
见我们进来，桌子对面的林宸、陈明杰、周逸飞齐齐站了起来。
除了林宸面上看不出喜怒以外，其余两人的表情都很紧张。
柳封阳把报纸和我带给他的文件夹重重地摔在桌上，沉声道：
“今天的头条新闻，你们应该都看到了？”
陈明杰和周逸飞不敢出声，抿着唇点了点头。
林宸淡定地拿起桌上的报纸，一目十行地看了遍。
看完后，他抬起嘴角，对着周逸飞使了个颜色。
周逸飞深吸几口气，像是缓过神来。
他挺起腰，解释道：“柳总，您也是从一线上来的，您应该很清楚，这些所谓的证据，在外行人眼里看来，可能是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实际上，这些都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大家做生意又不是做慈善，都是为了钱来的，那些所谓的回扣和赃款都是我们维护朋友的正常手段，这些东西都是行业里的潜规则，或者可以说，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水至清则无鱼，从古至今，做生意就是这样。我们是做商人又不是做官，再说了，就算是做官也需要上下打点。几千年来，可就只出了一个海瑞。”
我轻蔑地看着他，反驳道：“你手底下的陈明杰每次签约都吃百分之三十的回扣，这也算是正常往来吗？好一个上下打点，怪不得你这么护着他，原来他贪的钱全部都用来孝敬你了？！”
陈明杰拍了拍我的肩膀，“柳景恒，你还是太年轻了，还不懂这其中的门道。有些事，不是你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门道？”我甩开他的手，怒视着他，“你说的门道指的是你签约的时候写的清清楚楚用真皮沙发，结果拍摄的时候换成PU吗？这些年来，光是这些布景费用你都贪了多少？”
“怎么？你还不服气？还要我说得更具体一点吗？你合同上写的是用高端摄像机，结果你用的是什么？”
听到我列举出这个多细节来，陈明杰呼吸一滞，不敢再跟我对质。
“唉，跟你说不清楚。”他扭过头，不再看我。
周逸飞：“景恒，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很多事，我们都是为了公司的发展，而不是为了我们个人享受。有些东西，你没经历过，你是不会理解的。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很多灰色地带，我们做生意避免不了要接触这些。”
“如果什么事都一板一眼，按合同上的来，那公司的业务该怎么拓展？项目又该怎么盈利？这些问题，你考虑过吗？”
我最看不惯他这种表里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