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微心头的大石重重落下,笼罩在头顶的死亡阴影终于散开。
傅清微喜极而泣。
“谢谢奶奶,谢谢奶奶。”
与其说她为自己流的泪,不如说是为穆若水流的。
“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才好,您救了我们两个人。”
石娭毑笑说:“去和外面的人报喜吧。”
“我还有些准备工作要做,休整两天,我便着手为你解蛊。”
傅清微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拉开门几乎是奔出去的,差点被门槛绊了一跤,手撑在地上又站了起来。
她回头朝石娭毑不好意思地一笑。
穆若水在门口就看到她飞快奔来的身影,她一步越过界限,迈进庭院里,和刚从屋里跑出来的傅清微用力地拥抱在一起。
“怎么样?”即使已从她的神情猜到答案,穆若水仍急切地求证。
“有救了有救了!能解!”
傅清微拉起她的双手,看着她的眼睛兴高采烈道。
穆若水再一次将她紧紧拥进了怀里,不住地蹭着她的鬓发,眼含热泪。
阿月说要给她们安排住宿,晚点才能收拾好,请她们先自便。二人便高兴地手牵手在寨子里逛起来,得知喜讯后的两人步履都轻快了许多,走走看看。
有个小孩跑快了不小心撞到穆若水的腿,正要道歉,穆若水脱口说:“谢谢。”
小孩懵了。
小孩懵懂不解丢下一句“不客气”,三步一回头地跑走了。
小孩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穆若水又认真说了一声:“谢谢。”
谢谢命运终于眷顾,给了她一条活路。
*
两人在石娭毑家里住了下来,石娭毑年事已高,喜静,不能被打扰,遂安排她们在离主屋较远的一间。
房间很大,依山傍水,视野通透,木头搭建的建筑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打开窗就是群山和层层叠建的吊脚楼,空气清新。
晚饭以后傅清微神神秘秘地去找了一趟石娭毑,神神秘秘地回到房间,把刚洗完澡出来的穆若水按在了床上。
穆若水:“?”
傅清微把脸埋进她脖子里深深地嗅了一口,说:“老婆,你好香。”
穆若水:“……”
穆若水不喜欢过于现代的称呼,但不妨碍此情此景,她被傅清微突然的一句话说得脸红了起来。
穆若水把她从自己身上推开,修白指尖勾了勾耳发,轻声:“你犯什么病?”
“相思病。”
“……”穆若水捂住自己应声发烫的耳朵,说,“你正经一点。”
“我哪里不正经?我们不是在度蜜月吗?”
“……”
“凡间度蜜月都是这样的,我已经很克制了。”
穆若水退后一步,和正在向她走近的傅清微保持在安全距离。
“你克制一点,你现在的身体不行。”
“你猜我刚刚去找石娭毑说什么?”
“说了什么?”
傅清微朝她一笑:“我问她有没有办法暂时压制蛊虫,不让它发作。她说有,她就帮我先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