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傅清微亲吻她的额头。
其实傅清微也很慌,她刚刚疼得快昏死过去,意识不清的时候还听见穆若水打电话说她好像被人下了蛊,苗疆蛊虫她仅限于听闻,神秘恐怖,杀人于无形,或使人痛不欲生,但是师尊这样,她得镇定下来。
只能寄希望灵管局能人辈出,可以治好她不知何故吐血的伤势。
头顶传来直升机旋翼的声音。
山上不好降落,一向悬停半空,有两个人从软梯上跳了下来,落入道观十几步外的林子里。
穆若水定定的声音由院子里送出:“进来。”
那两人便火速进了门里,直奔傅清微而来,生怕慢了一步救不到人。
嗯?
怎么好端端地坐着?
傅清微:“刚刚发作过一次,现在好了。”
带着医药箱的给她把脉,另一位戴着银饰、分外白皙的女人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一个布袋子,打开里面的玻璃罐子,飞出一只碧绿小虫。
那虫子极小,翅膀透明,通身极美丽,绕着傅清微慢慢飞了过来,停在她的耳边,扇动羽翼。
在傅清微看不到的角度,她雪白的后颈和耳下,浮现出黑色的虫子阴影,似乎正在她的皮肤底下呼吸。
穆若水捏紧了自己的手指,指甲一根一根地掐进手心。
苗女收回碧绿小虫,沉声说道:“确实中了蛊。”
穆若水:“可有解法?”
苗女说:“蛊毒千万,派系不同。如何下的,怎么解法,得进一步仔细研究,请真人师徒先回局里,方便后续治疗。”
穆若水说好。
两人又一次踏上了回灵管局的路。
直升机上不便聊天,穆若水确认过后反而镇定许多,换成傅清微趴在她怀里心生畏惧,虽然她看不到,但她知道自己身体里确实有虫子,不是幻觉。
苗疆蛊术之神秘,少现于人前,苗女是岁已寒直接派过来的,傅清微第一次见她。
她唯一能依托的是影视剧里的片段,凡是死于蛊毒的,无不死状凄惨,痛苦不堪,连生前容貌都很难保存,可她为什么会被人下蛊?
她和谁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值得下此毒手?
傅清微住进了灵管局的专属病房,手背打着输液针。
穆若水坐在床沿,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她另一只手,脸埋进她手背,低哑说:“对不起。”
傅清微温和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不能因为我出点什么事,你都把锅揽自己身上吧,我不喜欢你道歉。”
她把手翻过来,掌心托着她的脸起来。
穆若水说:“但这件事确实因我而起,你是我的软肋,所以它们找上了你。”
傅清微一怔。
“魔族?”
穆若水点了点头,不说话表示默认。
傅清微顿了顿,笑着说:“其实我上午是装的,也没有那么疼,我就是想让你抱抱我。”
穆若水不开口,眼周一圈却微微泛起红色。
傅清微静了静:“至少它们没有想立刻杀了我,不是吗?”
穆若水在她面前都快不像自己了,她应该是傅清微的支柱,而不是反过来要对方安慰她。
穆若水到病房开着的窗户前吹了会儿冷风,强迫自己的脑子脱离傅清微的现状去思考。
傅清微和人无冤无仇,不可能有仇家针对她千里迢迢从苗疆过来给她下蛊。
只可能是被她杀死之前的魔气所说的主人,它的主人据灵管局推测是当世所有魔气的领袖,得知她的踪迹后并未第一时间找上门来,而是摸清了她的底细,把矛头指向了傅清微。
就如同灵管局一样,想捏住她唯一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