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说,“我还给你一次,应该是我亲你,为什么还是你亲我?”
好问题。
梁世桢从善如流,“所以你现在欠我两次。”
全蓁:“……”
“不行。”全蓁不同意,“我现在就要还一次。”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把这种事讲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梁世桢很好奇,“你想怎么还?”
这话讲出,全蓁面露犹豫。
然而尚未等她思索完毕,梁世桢已俯下身,诱哄般开口,“蓁蓁,帮我把眼睛摘了。”
全蓁不知道这约等于某种信号。
她只是觉得困惑,为什么自己的眼镜还要他摘,但是醉眼朦胧下,他的声音那么好听,他的眼睛那么好看,所以,她只嫌弃了一秒钟,便缓缓伸出手,捏着那镜腿。
当他的眼镜抽离的那一瞬间,一切好像都变了。
屋内的灯被熄灭,他扯了下她的胳膊,将她浸入自己的怀抱,而他的吻,再一次落下。
这一次比上次要温和许多,是那种投降式的,近乎温存般的温柔与缱绻。
他缓缓地轻柔地碾过她的唇尖,耐心的含着,好似要将她化开般,一下下的啄吻之后,才是不急不缓的进攻,有条不紊,不慌不乱。
但全蓁的呼吸却乱了。
主动权依旧被他牢牢握在掌心,她觉得自己要化掉了,明明一点都不激烈,效果却好似溪间流水般绵延不绝,梁世桢方才刚刚抚平的衬衫很快又被她揉乱,紧紧攥在掌心,像一汪尚未打发完毕的奶油,软得根本站不住。
黑暗中不知摸到什么,室内的灯忽的一刹又开了,梁世桢推着她至墙边,他一手将灯揿灭,一手托着她的下巴,迎上来。
对比刚才,实在是不算漫长的一个吻。
简直称得上浅尝辄止。
但结束后,全蓁却依旧气喘吁吁,将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身前。
而梁世桢埋在她颈间,呼吸挠得她耳旁微微的痒。
她听到他嗓音沉哑,低声说,“现在三次了,记得还我。”-
郑姨的醒酒汤就在锅里煨着,梁世桢将其盛出,试了试温度,递给全蓁。
全蓁不接,“这是什么?”
“让你明天不头疼的东西。”梁世桢嗓音淡淡。
他说完,全蓁却依旧没动作。显然,在这种时候,她并不觉得自己会头疼。
梁世桢无奈地在她身旁坐下,拿出勺子试了试温度,递到她唇边。
“张嘴。”他说。
如果梁诗潼现在在这里,一定要斥他偏心,小时候,他喂她吃饭时,从未有过这样的好耐心。
但耐心往往都散发给并不需要的人。
全蓁紧紧抿着唇,就是不喝。
梁世桢缺乏与醉酒小朋友交流的经验,平生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束手无策。
他总不能嘴对嘴喂,于是天然无副作用的醒酒汤只能被搁下,他转身走去一旁找来几粒醒酒药,那药全蓁依旧是不吃的,但是没关系,可以留着备用。
梁世桢将药随手揣进口袋,考虑这这人大抵不会好好配合上楼——也是奇了,她喝醉后最配合的事情居然是接吻——梁世桢失笑片刻,索性直接弯腰,也没有任何通知,便就这么直接将人给扛了起来。
他平素锻炼到位,哪怕此刻扛着全蓁,走楼梯也丝毫未见任何停顿。
但全蓁可就没这么舒服了,她被压着肚t子,又被亲得脑袋晕晕,轻微颠簸亦好似天旋地转。
她皱着眉,苦着脸,感觉今晚的食物都好像被顶了上来。
可她明明也没有吃多少。
只记得那酒喝着喝着会有一种果肉香气,好似咬开一只黑莓,浓郁的香气瞬间溢满唇舌。
全蓁觉得是酸的,所以接吻时,她傻乎乎问梁世桢有没有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