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时候晨曦才起，等再低头，夜，又深了。
点青灯、放窗木，我深深吸好多口空气才把胃里的恶心感压下。
门开，乾隆皇帝走进来，一身金衣，我细细擦拭丫头的脸，问：“你来了？……这是第几天了？”
“第三天。”
“哦。”
“丫头还没醒吗？”
“没。”我看着外边的灯辉，又问：“今天宫里怎么这么热闹？这都快二更半了烛火还点着。”
“再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
怪不得，宫里是很注重端午这个节日的，一般早早就开始准备粽席，席上一半粽子用来吃，一半的粽子祭天用。
听见外面的欢声笑语，我突然累了。
乾隆皇帝问：“爱妃，太医说三天不醒就是已经被毒死，你又何苦等得这么累？”
“皇上，你回去吧。”我拿着桌子旁边的碗，一点点细致地喂丫头，边喂边从嘴里淌出来，我放下碗，在寂静的屋子里发出清脆的一声。
乾隆皇帝放到嘴边的茶也不喝了，他惊讶地看着我，我摸了摸脸，竟然是哭了。
哭了。
除了大嫂死后，我就再也没哭过。
“爱妃……”
“皇上，你走吧。”我擦干净眼泪，继续喂丫头水。
这是丫头昏迷的第三天，我已经根本感觉不到她的呼吸，只有被子里那点微弱的温度让我知道丫头还活着。
第四天，丫头还没醒，我渐渐心灰意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深怕错过任何细节。
第五天，乾隆还是二更半来，试探会小燕子的鼻息，告诉我：“丫头已经没气了。”
“我知道，御医说她的呼吸会非常微弱。”
“可五天不吃东西，人也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