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她的话当即引起一片共鸣,“可不是,以前家里穷买不起布衣,都是搓的麻绳,编成麻衣穿。”
nbsp;nbsp;nbsp;nbsp;“我小时候搓这个,两只手就没一块好皮,当时人小受不了疼,每天晚上都缩在被子里哭,夜夜祈祷家里人的麻衣别坏啰,有次俺爹的麻裤被划拉出碗口大的坡口,他露着半个屁股蛋回来,埋怨我们不提醒他,结果我嚎得却比他还大声,生生嚎得他闭了嘴。”
nbsp;nbsp;nbsp;nbsp;“哈哈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光屁股呢。”
nbsp;nbsp;nbsp;nbsp;“你咋又惨又好笑。”
nbsp;nbsp;nbsp;nbsp;“那你爹还行,换成我那个爹啊,只怕会直接揍我一顿,手动叫我闭嘴。”
nbsp;nbsp;nbsp;nbsp;他们嘴上讲的火热,却不影响他们手上的速度,一条条细麻绳很快被搓出来,可这么细的绳子,肯定经受不住海水日以继夜地冲刷,所以还要把细麻绳搓在一起,变为更粗的麻绳。
nbsp;nbsp;nbsp;nbsp;大家需要确定麻绳的长度,直接说五十米左右很难确定,所以黎默言想了个办法,她先往自己站着的泥地划了一笔,然后数着自己的步伐,到五十米后的泥地又划了一笔,这样等麻绳搓好,直接用绳子比对长度就行。
nbsp;nbsp;nbsp;nbsp;搓麻绳神奇就神奇在这,不用打结连接,快搓完的时候,直接拿新的麻纤维往里面搓就是,它们自己就能连接上,而且还连得十分牢固,完全扯不断,仿佛天生就是长在一起的。
nbsp;nbsp;nbsp;nbsp;要五十米长的绳子,不可能正好是五十米,总要多留出两三米以防意外,等两股麻纤维搓出的细绳长度达标,然后就是将七条细绳并成一股,做出三大股后,顺着一个方向开始继续搓。
nbsp;nbsp;nbsp;nbsp;这事只能一个人来完成,其他人帮不上忙,便让最有经验的老手上,老人将麻绳一端固定在木杆上,自己坐在木杆前方,将麻绳梳理好并排放在地上,避免它们打结,三条粗麻绳在她的手下融为一体,编织出漂亮的花纹,纹理紧实不松垮,瞧着就很结实。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则处理起其他事情。
nbsp;nbsp;nbsp;nbsp;想要做这一根麻绳,几乎将村子附近翻了个遍,能找到的黄麻全部砍了回来,以后要是再想做麻绳,恐怕会缺少材料,好在她找到黄麻的种子,就在划出的药田附近,开辟出新农田,用于专门种植黄麻。
nbsp;nbsp;nbsp;nbsp;要种新植物,那就需要专门的人来照看,这种事一般找的都是新加入进来的流民,以免影响老村民,他们对一样工作上手后,处理新工作又要重新上手,白白浪费之前累计的经验。
nbsp;nbsp;nbsp;nbsp;只是村民太多了,她一时没能找到没有接工作的新村民,这事只能交给专门负责村民调配的黄老五。
nbsp;nbsp;nbsp;nbsp;等这条五十多米长的粗麻绳搓好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事。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见大家麻绳搓得好,就让他们继续搓,免得以后用到时,要像这次等那么长时间,实在是折磨人。
nbsp;nbsp;nbsp;nbsp;陈海带着麻绳,以及提前准备好的竹筒竹杆,重新回到海边,这次在木屋值班的是名眼生的官差,名字叫做汤清酒。
nbsp;nbsp;nbsp;nbsp;她对这个名字有印象,每次见都觉得很好喝,名字的主人会是个爱酒如命的大胡子,结果是个略显阴沉的瘦弱男人。
nbsp;nbsp;nbsp;nbsp;汤清酒人就和他的外表一样,话很少,见到她喊了一句大人,然后简单介绍蓝光贝的情况,就没有其他话了,和吵闹的方鸣截然不同。
nbsp;nbsp;nbsp;nbsp;陈海驾驶竹筏来到海桩边上,将麻绳捆在凹槽处,然后往麻绳绑上一个个竹筒,作为浮力球,最后将麻绳绑在第二根海桩上。
nbsp;nbsp;nbsp;nbsp;他回到沙滩,将竹杆抱上竹筏,重新回到麻绳边上,开始往上面挂竹杆,这些竹杆都被削去表皮,用陈海自己的话,就是更粗青贝好爬,等做完这些,陈海长长吐出一口气,表情非常轻松。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这就都做好了?”
nbsp;nbsp;nbsp;nbsp;陈海笑着点头,“之后这些空无一物的竹杆,就会自己长出青贝来。”
nbsp;nbsp;nbsp;nbsp;那还真是挺好玩的,黎默言想到自己之前那个白。嫖的计划,让汤清酒把蓝光贝搬到海口附近,好吸引来更多的青贝,加速竹杆长贝的速度。
nbsp;nbsp;nbsp;nbsp;汤清酒沉默点头,他水性很好,才钻入水中,几个眨眼间就从她脚边冒头,配上那阴沉的气质,简直就是水鬼索命,把毫无准备的黎默言吓了一跳。
nbsp;nbsp;nbsp;nbsp;汤清酒从海口钻出来,“大人,海中有东西。”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当即询问,“海兽?陈海你先回来。”
nbsp;nbsp;nbsp;nbsp;陈海警觉回划,可他还没靠岸,黎默言就听到哐当一声,好像是有什么硬物撞在竹杆上,把从左数起第七个敲得邦邦作响,而且这个声音还是连续的,底下那个东西在不断撞击竹杆。
nbsp;nbsp;nbsp;nbsp;陈海脸色都白了,黎默言正要让汤清酒去接人,就听到后者说,“不必惊慌,海中那是一只箱子。”
nbsp;nbsp;nbsp;nbsp;海里的箱子?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立马来了兴趣,“捞上来看看。”
nbsp;nbsp;nbsp;nbsp;汤清酒又是点点头,接着鬼一样从海里钻出来,不过这次她有经验,完全没被吓到,仔细端详汤清酒手中的箱子。
nbsp;nbsp;nbsp;nbsp;它瞧着像是某种金属,可分量居然又很轻,难怪可以顺着海水漂泊,应该是在海中漂浮太久,上面锈迹斑斑,已经分不出原本精致的花纹,整个也就拳头大,其实用盒子形容更合适,想来里面的东西也不大。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放在晃了晃,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不会是个空的吧,那还是别了吧,好不容易碰到个水中宝箱,要是空的那多没意思啊。
nbsp;nbsp;nbsp;nbsp;她见连锁眼都被锈迹堵死,“劈开看看。”
nbsp;nbsp;nbsp;nbsp;汤清酒:“来路不明,恐有危险。”
nbsp;nbsp;nbsp;nbsp;黎默言认为他说的有道理,然后带着人前往狄辉练兵的地方,如果劈开钻出来个大怪物,离得这么近,想来狄辉不会袖手旁观。
nbsp;nbsp;nbsp;nbsp;那边狄辉后背是阵阵发紧,重重打了个喷嚏。
nbsp;nbsp;nbsp;nbsp;这个喷嚏动静实在是惊天动地,陈海和汤清酒都忍不住看去,只有黎默言若无其事开口,“海边风大,可能是伤寒了吧,清酒你之后记得多穿些衣服。”
nbsp;nbsp;nbsp;nbsp;汤清酒点头,他抽出刀,一下就把盒子劈开,既没有刷地发出光来,也没奇怪的气体腾起,一切都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