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还带着点点沙哑，似乎在印证应之渊刚刚看到的那一幕都是真的。
应之渊沉默片刻，才缓缓开口。
“你先回去。”
谁知道这句话似乎是戳中了姜昀的伤口一样，他抬起澄净的眸子看着应之渊。
“回去？回哪里？姜家吗？姜家已经不存在了。”
姜昀嗤笑一声：“现在站在督军面前的不是什么姜昀，仅仅只是梨园的伶人银尘，银子蒙尘，隐于尘。”
“我送你回梨园。”
应之渊迈开长腿就向前走去，但姜昀却迟迟站在原地没有动。
“督爷，您又何必充当这个假好人，有意思吗？”
他幽幽的望着前方的应之渊，眼中透着嘲讽。
随即自已转身离开客厅，朝着督军府外面走去。
虽走的匆忙，但姜昀的每一步仍然透露着姜家大户人家的风度，急却不乱。
应之渊定定的看着姜昀的背影，直至对方已经走出他的视线，他却仍然没有收回目光。
许久之后应之渊才离开客厅，迈着缓慢的步子向着宅子中的某个院的房间走去。
还没有走到房间就听到那骇人的咳嗽声。
“小姐，要不要通知督军去请大夫过来？”
应玉莹的婢女小然担忧的看着她。
应玉莹摇了摇头。
“这都是老毛病，不要去打扰哥哥，而且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哥哥也要休息的。
我们才刚到映城，哥哥有很多事情要忙，不能因为我耽误太多事情。”
“可是小姐……”
“小然！”
应玉莹直接打断了小然想要说的话。
“咳咳，给我倒杯水过来。”
“是，小姐。”
小然只能沉默的离开床边。
应之渊站在房间外许久，一直听着应玉莹的咳嗽声，直到天色开始泛白，房间中的咳嗽声渐渐消散，应之渊才带着夜间的寒气回到自已的房间。
先前因为姜昀动摇的心，此刻冰冷到了极点。
“副官。”
应之渊叫了一声。
一直守着督军的副官立马走了进来。
“督爷有什么吩咐？”
他微微弯腰询问。
应之渊坐在书桌前捏了捏自已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