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母亲不会有回应。
可他就是忍不住。
母亲是他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了。
陆曼音低下头，发出呓语，像是被梦魇缠身。
“妈？你怎么了？”陆杰吓了一跳，赶紧绕过桌子来到母亲身边。
“我没事。”陆曼音“回来了”。
陆杰的汗毛陡然竖起，老老实实回到座位上：“妈，您。。。。。。”
“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陆曼音冷冷道。
陆杰悄悄吐出一口气，然后从进入致胜光电到拜访高总遇到杨光陷害再到今天柳纯替田力求情，一桩桩一件件都快速说了一遍。
这些事每在陆杰心中过一次，都像是将伤口撕开，然后再撒一把盐。
过去的日子他都被报复的心态充斥，但是却被柳纯哀嚎着替田力求情所打败。
既然他们这么相爱，自己又算什么？
“呵呵。。。。。。”陆曼音听完冷冷得笑了起来。
陆杰安静得等着。
母亲最讨厌自己打断她。
笑，就是在整理思路。
不出意外，接下来应该就是母亲“窒息的爱”了。
“陆杰，你是不是除了用拳头解决问题，其他的都不会了？”陆曼音缓缓开口。
陆杰低着头，挺直背，聆听母亲训斥。
“告诉我，你能物理消灭他们么？”
“妈，不能。”
“柳纯求情，你就说了解穴的办法。这会让对方得到一个结论——你对柳纯和田力肉体上的伤害，已经到头了。”陆曼音面无表情，眼神冰寒，“因为你再狠一点，警察估计就来了，你怕了。”
“妈，我。。。。。。”陆杰倔强得抬起头。
“我跟你说过，你不用拳头也能弄死人的时候才能用拳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的虚实和底线已经露出来了，以后他们可以肆无忌惮得对付你。”陆曼音声音微微沙哑，带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陆杰嗫嚅了两下，颓然无力得点点头：“您说的对。可是。。。。。。妈，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得到教训？”
陆曼音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似乎有些疲惫。
“孩子，你和柳纯的婚姻之所以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根本原因是阶层差距。”陆曼音的眼神慢慢犀利，“在她眼里，不管你怎么报复她，你依然是个失败者，是个草根！”
“你可以惩罚她的肉体，却无法让她的心理崩溃。”陆曼音一字一句，“可对一个女人来说，后者的痛苦才会让她绝望。”
“她对你最大的心理优势来自于哪里？”陆曼音问道。
“是致胜光电，她家的公司。”陆杰道。
陆曼音满意得点点头，表情逐渐：“所以，你有两个选择。毁了她家的公司，或者抢过来。。。。。。”
陆杰咽下一口唾沫，心脏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