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双手抱着头横躺在地上,说了声&ldo;公子,奴才真滚了啊&rdo;,便向外滚了出去。他身材瘦小,又练过功夫,果真很快滚啊滚滚了出去!到了门口,他说了句&ldo;公子,奴才滚走喽&rdo;便起身蹿了,好给傅予琛留一点私人空间。傅予琛没想到傅柳这奴才说滚边滚,先惊后笑,拿过c黄边放着的靠枕细看起来。靠枕的形状是正方体,大一些的那个平面差不多比一般的炕桌桌面还要大,又香又软的。当傅予琛看到靠枕面上那丛绣得颇为拙朴的绿竹时,不由翘起了唇角。傅予琛把大的那个当枕头枕着,把小的那个抱在了怀里做抱枕,侧着身子闭上了眼睛。傅杨这两天一直在躲着公子,生怕公子再踹他,因此一直在等待任何一个赎罪机会。他立在外面,听到屋子里面没有了掀动书页发出的声音,便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到公子已经睡着了,他熄了烛火悄悄出去了。清晨时分的汴京外城空气清新,行人稀少,只是偶尔有一两个推着车或者挑着担子进城卖菜的菜农经过。傅予琛被侍卫簇拥着骑马缓缓走着,大概是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吧,没有像往常一样纵马向城外疾驰而去,而是缓辔而行。他依旧是有些病弱的样子,俊秀的脸很是苍白,嫣红的唇微微抿着,一身黑色骑装令他显得更加瘦弱。傅予琛一行人缓缓进入仁和门,四个侍卫两两一排行在前边,后面行着傅柳、傅杨和四个侍卫,傅予琛面无表情骑着马走在中间。前面四个侍卫刚进入仁和门,傅予琛控着马即将进入的时候,只听&ldo;傅予琛纳命来&rdo;一句大喝,一个黑衣蒙面人大喝一声从仁和门的门楼上向着傅予琛扑了下来,手里还挥舞着一柄雪亮的大刀傅予琛冷静地勒住了马。傅柳和傅杨立即拔出腰刀飞身上前阻拦那人。谁知道那人声音够大本事却不大,很快便被傅杨一脚踢飞手中的大刀,又是一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然后用刀逼住了他的喉咙。傅杨一抬脚,把黑衣人踢到了涌上前的侍卫脚下。侍卫们先把黑衣人嘴巴塞住,整齐有序地捆好押到了傅予琛面前。傅予琛骑在马上,凤眼微眯,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居高临下看着还在试图挣扎的黑衣人,傅予琛轻声道:&ldo;押送给巡城御史马明光!&rdo;巡城御史马明光是丞相马明宇的亲弟弟,马明宇虽然通过马明光向他暗送了秋波,却没有明确的投靠,这次事件正好可以做马明宇的投名状,看看马明宇到底打算站在哪一边。从现在开始,一场好戏已经拉开了序幕。傅柳躬身答了&ldo;是&rdo;,一挥手,一个侍卫便拎着绑成粽子的黑衣人上了马,随着傅柳往御史台方向疾驰而去。傅予琛在傅杨和余下的侍卫的保护下,继续驰马出了仁和门,往城东军营而去。自从以靳伟焕为首的御史开始弹劾他之后,徐廷和这几日堪称水深火热度日如年。大太监孙怀宇躲着他,昔日的好友也纷纷&ldo;消失&rdo;,徐廷和只得去找自己的恩师丞相马明宇。投了三日名刺之后,徐廷和终于见到了恩相马明宇。当书房里只剩下徐廷和,马明宇才开门见山道:&ldo;廷和,今晚就去见傅团练,做足姿态,表明投靠之意!&rdo;徐廷和:&ldo;……&rdo;恩相不是一直坚持要等到事态明朗才表明立场的吗?马明宇明白门生心中所想,慨然道:&ldo;没想到傅团练势力发展这么快,现在看来不站队不行了!&rdo;他忧虑地看着徐廷和:&ldo;这次傅团练出手对付你,老夫认为这是对我们的警告啊!&rdo;徐廷和当下便道:&ldo;恩师,学生今晚便去国公府!&rdo;马明宇点了点头:&ldo;正大光明去拜访傅团练,这样方能表明我们的立场!&rdo;&ldo;学生谨遵恩师教诲!&rdo;徐廷和拱手行礼道。傅予琛从宫里回来,骑着马直入国公府大门。谁知道刚到大门前,便被人从前面拦住了。徐廷和立在傅予琛马前,拉着马辔笑容可掬:&ldo;下官求见团练大人!&rdo;傅予琛黑泠泠的眼睛看着他,并不说话。徐廷和脸上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双手微微颤抖‐‐对他这样的官迷来说,没有什么比他的官职更重要,现在就算傅团练让他跪下来告饶他都愿意!傅予琛移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