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禾一脸麻木地回头。
魏天宇和程乐天的身影挡住了院门，她没有看到门外的唐瑞。
但是下一秒。
一张脸，出现在魏天宇身后。
程乐禾麻木的瞳仁，轻轻颤了颤。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用力地闭紧眼睛再睁开，反复了数次。
她看清了…
午夜梦回时经常浮现出的那张脸，在她眼中慢慢变得清晰了。
她忽地起身，瞪大眼眸。
彼此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程乐禾看见那张脸上浮现出几抹情怯，嘴唇轻轻动了动。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听不到任何声音，视线也渐渐地模糊了。
唐瑞不由自主加快步伐，直到她能清晰地看到自己。
千言万语都凝聚在无声的对视中，所有的思念都化作了泪水。
泪眼朦胧中。
程乐禾感觉有人抱住了她，有道颤抖的声音在呼唤她。
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很僵硬，但她还是努力地挪动起双手。
她发现自己已经抱不动他了。
明明离开的时候，他还那么小…
程乐禾通红着眼眶，眼泪彻底止不住。
怀里抱着的是她儿子，怀胎十月生下的宝贝儿子！
“小瑞…”程乐禾尽力将身体后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唐瑞。
她颤抖的双手，抚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还记得上一次看到他，他穿着一身很好看的西装，意气风发。
那天。
他是新郎官。
她隔着车窗远远看着，又哭又笑。
“小瑞，小瑞…”程乐禾的双手紧紧捧着儿子的脸，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