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喜欢便好。”楚献愁笑笑,眸子中划过几丝深沉,询问,“姑娘好像懂得许多独特的做饭方法,献愁早些年间曾云游各国,也未曾见到这些做法。”
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姑娘,不知姑娘是在何处习得,可否告知一二,满足献愁的好奇心。”
聂秦桑喝了些酒,脑子有些卡顿,“楚公子是想学做饭吗?”
“会做饭的男人很加分的。”聂秦桑没由头的说了一句,接着又添了一句,“想要得到一个女人的心,那就要先得到她的胃。”
听见她这番话,楚献愁微愣,不自觉的撇开头轻声笑了两声,却也没再继续追问这个问题。
反倒是一旁的孟凌云,眼中染了几分深意看向楚献愁。
夜色渐深,月光撒在院子中,几个人之间难得的默契没有一人出声打破这般宁静。
只有聂秦桑一碗一碗的喝着米酒,吞入肚中。她脸上也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突然站起身子,举起手中的碗。
“此情此景,让我们一起饮下这碗酒,以后还做好朋友。”
孟凌云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碗,因着自己这幅身体是小孩的身份,她也只给自己倒了一点点,美名其曰尝个味道即可。
他也喝了一点点,说是酒,更像是一种饮品。酒味不浓,醉人倒是有些夸张。
只不过,看着聂秦桑那副姿态,他暗自勾了下唇。
此时对方眼尾泛红,眸中掀起一阵波澜,盈着一汪清泉,有些迷离。面上红扑扑的,嘴角是张扬的笑。
已然一副喝醉的模样。
孟凌云懒洋洋的举起自己手中的碗,作为附和,目光却紧紧的看着对方。
她步子摇晃,喝了一口酒之后,却仍然兴致勃勃,轻轻的拍了拍手,说道,“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我们不如来作诗一首。”
聂秦桑的目光环绕了周围人一圈,随后伸手指向了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的楚献愁,“就你!我的白月光出战吧!”
看着对方指向的不是自己,孟凌云心中生出了些郁闷,不过也只低着头喝了一口米酒。
楚献愁有些讶异,但也站起身子,看了一圈周围的景色,张口对了一句,“小酌欲醉清风,无言,只闻明月清唱。”
他只说了一句,随后眸光微敛,摆了下手,笑道,“聂姑娘来。”
聂秦桑似是极其期待这一刻,她端正了身子,站的扳直,手却左右来回晃,有模有样的朗诵,“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好友。②”
“好诗!”她的话音刚落,一向波澜不惊的楚献愁也微微瞪大了双眼,看着她眉眼之中流露出的自信,脸上也划过几丝欣赏,“聂姑娘才华横溢。”
“这般杰作,非常人能比。”
楚献愁在心中暗自品味方才聂秦桑随口所说出的几句诗,既有对人生的品味,却也参杂着无奈之中的随性洒脱。
他笑笑,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经过聂秦桑方才那番创作,大家心中也清楚,应当没有人能够作出比那更加震撼的诗句。
最后一点米酒入肚,也到了宴席散掉的时候。念着山路不好走,原本想留楚献愁在家中歇一晚,但他却摆摆手,只说到家中琐事还需要打理。
见他执意要走,几人也不再留,为他点了盏灯,送至山口处,便回到了家中。
张小美熬不住先去歇息,如此一来只剩下了两人还留在院中。
聂秦桑独自吹着冷风,脑子里也清醒了许多。想到自己方才借用名人的诗句装模作样。
唉。
她扶额,心里只想还好唯一知情者林灼不在,忍忍就过去了。
这般想,孟凌云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侧,“醒了?”
“还不睡啊?”聂秦桑转过头,耸拉着脸,撇了下嘴,“坐吧。”
孟凌云轻轻应了声,坐在了她的身侧,突然问道,“白月光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聂秦桑本能的侧过头,心里有些发慌,她挠了下头,“大概是一种理想化、美好的情感?”
默了片刻,孟凌云抿唇,歪开了头。
“诶?”聂秦桑察觉到了他莫名的低气压,只突然伸手扯了下他的脸,“长了些肉了。”
“看来我真的把你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