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弟缺了颗牙辩解道：「那不是我用的。」
「我管你。老规矩。」
小弟弟不甘不愿多拿出五块，嘴唇翘老高抱著书跑了。
我在大厅里绕一圈，确实都是少年少女漫画，然後往大厅一旁的主卧去，里面也是满满的书柜，我绕了一圈，是武侠小说，另一边的房间放的是言情小说。
我绕了几圈，没看见特别想借的，老板看我晃得无聊，主动说：「出去左转，西厢有两间房间，也有放书。」
「放的是什麽？」
「你不是要探索嘛？」
「你说吧。」我刚刚逛的地方都多少有几个小孩在里头晃盪，那两间房倒是黑漆漆的，看起来没人进去。
「那两间房，都是小黄书。」
「两间房的小黄书吗？」
「嗯，两间房。」
「我办证。」不过我没证件也没钱。
「别担心。」老板淡定的抽出一张证：「你爸已经给你入会员了，还给你充值了，充的钱足够你看一辈子的小黄书。」
※
我不知道所谓能看一辈子的小黄书是什麽样的天文数字，总之往後在我不照顾菜园、不往井里打水、不偷瓜的日子，我都往这间租书店来。
我时常来这里閒晃实在不是因为我真的爱小黄书，而是因为这里除了那间杂货店跟那间租书店，再没有别的了。
租书店的老板蓄著山羊须，眼白多，好好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硬把自己搞成深山神棍貌。
我问过他为什麽不去外地发展，我看这个小村没什麽年轻人，不是老人就是小孩，要不就是大婶，总之十八到三十五岁这个年龄层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老板摸摸胡须，说君不见我垄断了这里的读书市场吗？
他摇摇一天赚来的钱。
我说你很没有良心啊，老人小孩的钱你也收。
他说我将文化普及到乡村。
其实老板良心还算在的，至少他没有将那两间情色小说书库开给老人孩子看。我看他那两间房除了我没有别人进出，就问他你进这麽多小黄书不是做无本生意吗，又没人看。
他拿来我的借书卡晃一晃，我彷佛听见大把金钱在我的卡内哗啦哗啦滚动的声音。
他道：「有赚有赔，以前赔了，现在赚了。我还能再进两间房的小黄书。」
我看看他这间三合院：「东厢的房好像是你住的地方吧。你清出来放书了自己睡哪？」
「我从前就有个愿望，我要盖个深山别墅租书店，一楼是少年漫画，二楼是少女漫画，三楼是言情小说，四楼是武侠奇幻小说，五楼是小黄书，六楼是我的空中花园别墅。」
我哇一声，称赞他是五星级租书店。
他点点头：「那是。」
我拿起一边的蜡笔小新拍他头：「你竟然打算剥削老人小孩的钱盖别墅，不要脸，不要脸！」
他拿起抓狂一族防御：「我不是有你这金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