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
他转过身子，却听到聂秦桑扭扭捏捏的说了一句，“点到为止即可，别给他弄死了。”
孟凌云微挑眉，“你就想说这个。”
聂秦桑却是重重点头，捏着拳头在空中挥了一下，“其实我自己也很生气，一开始我是打算趁着没人的时候把他踹进粪坑里的，不过你既然愿意帮我，那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了。”
“呵。”听完她的这番话，孟凌云倒是难为真心实意的笑了一声，“好。”
之后他便进了屋。
随后聂秦桑将方才洗净的苋菜除去了上面的枝叶，只留下细杆部分，切成了一块一块之后便放到了一旁腌制。
她处理好这些之后，谢婆婆也做好了饭菜。
她只炒了两个简单的小菜，炒青菜和炖萝卜，吃起来并没有多么美味，但胜在家的味道浓郁，尤其是对于忙活了一整天的聂秦桑而言。
饭后没多久，就看到张小美和张大嫂拎着几个篮子来到了家门口，聂秦桑连忙出门迎接。
“来的不巧，早些时候来就能吃一顿饭了。”聂秦桑随口客气一句，“快进来。”
“聂娘子，你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买回来了。”张小美将篮子放到了地上，皱起了眉梢，面露不解，“只是这青矾实在过于昂贵，这一小块便要35文。”
她从袖间拿出一小包用纸包裹完整的物品放在面前的桌上，“也不知这个物品要如何吃才能配得上这个价格。”
聂秦桑笑笑，确保了东西正确之后才继续，“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随后她的目光落到了一旁张大嫂身上，才开口问道，“嫂子前来还有什么事吗？”
听到她的话，张大嫂才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聂娘子，我是来替加芬向你赔罪的，自从加芬科举连连落榜之后，他的性子越发古怪，今早一事还望聂娘子不要怪罪。”
“自然不会。”聂秦桑笑笑，却是不带几分真心，“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事事都记在心里，岂不是伤了和气？”
张大嫂可算松了口气，“听到小美说你想要做些生意，嫂子手上还有一间铺子，只是早些年搁置了下来，一直没处理。”
“若是你这东西卖的好，嫂子便将这铺子低价租给你，也算是我们给你的赔礼。”
聂秦桑眼睛一亮，旋即脸上绽放一个灿烂的笑，“那还得多麻烦嫂嫂了！”
送完了两个人之后，那苋菜也差不多腌制好了，她去厨房拿了一些草木灰，将腌制好的苋菜和捏碎掉的豆腐放到了坛子里，又往里加入了少量的青矾。
她将剩下的青矾包装好，在家中找了个地方储存，方便以后取用。
之后将草木灰倒入凉白开中，再将里面的残渣过滤干净，将过滤好的灰水倒入坛子里，密封完整后，只需要等它发酵完成便可。
如此，卤水的制作便大功告成。
接下来，她便专心准备着调料的问题，按照现代的做法应当是加入葱椒蒜辣椒等调料。
恰好这些东西家里都还有剩余。
她将豆豉煮沸，因着没有料酒，便加入了一些香菇和白酒作为调味，然后放凉。
之后，她将豆腐切成条块放在锅上，摆放整齐之后压实便加往灶台中加入柴火开始蒸，大约过了三四个时辰，她便将豆腐放入之前准备好的卤水和酱料中浸泡。
若是想要彻底入味，是需要浸泡十五天左右的。若是在山下，聂秦桑不太能够确保这臭味是否会影响他人。
索性孟家在这半山上，寻常并无几人来往，她也能够安心腌制。不过如今时间紧，她还要看卖的成效，如此便不想在这上面花费太多时间，浸泡三日左右便算完成即可。
谢婆婆平常并不会多问聂秦桑的行事，只是这一次见她将这豆腐放在坛子里三日未曾动过。
她也是起了些好奇，开口问，这豆腐是不是坏了。
聂秦桑估摸着时间，侧头提醒了一句，“谢婆婆你捂着一点鼻子。”
说完，她一把揭开坛子上的盖，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袭来，谢婆婆见状却是皱眉叹气，好好的豆腐还是坏了。
刚想安慰几句，没想到聂秦桑却是笑颜如花，激动的拍着手，“成功了婆婆！”
她将豆腐捞了起来，表面已经有些发黑，看着便让人没有食欲。
这味道过于浓郁，刚进门的孟凌云闻到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水灵灵地呕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