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点?点?头,满眼信赖地看着他。
白晏临:“这就是无媒苟合的下场,女子婚嫁一定要?慎重。”
白皎压住翘起?的嘴角,怎么听不出他在给丛云上眼药,抿了抿唇,说:“哥哥说的是。”
白晏临见?她这样,不由一阵泄气,不过?他绝不会放弃,深邃悠远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
临别时,白皎突然回头看他,见?他立在原地,一直看着自己,脸上漾起?的笑容一怔,小声说:“明天见?。”
白晏临心头一阵悸动,凝望她纤细的背影,前?所未有地期待起?来,轻声低喃:“明天见?。”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日王姝要?带女儿出门?,去京城郊外时思寺还愿。
还要?从白皎出事提起?,当初王夫人求神拜佛,只愿女儿安然无恙,如今白皎平安归来,无论此事是不是真的,她都要?去还愿。
父母为子女计之深远,一丁点?儿伤害到女儿的可能?她都不愿发生。
清晨,安排好的马车便在昌国公府等待。
王姝和?白皎盛装打扮出来时,昌国公也在门?前?,不过?他并?不去,今日有事不能?离开。
一匹高?头大马上,正是傲然而立的白晏临,风姿绝世,昌国公移开视线,看向?自家夫人,眉心不禁皱了起?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夫人不知何时与他生疏起?来,看吧,即便现?在,她也没向?他投来一个眼神。
王姝正和?女儿说说笑笑,神色轻松自然,俨然将他抛之脑后?。
忽然,一道声音响起?,正是昌国公,他忧虑道:“夫人,时思寺在京郊,要?不要?多备些护卫?”
王姝轻飘飘瞥了眼,唇畔挂着疏离的笑,她作为当家主母,仪态万方,样样都好,唯独,眼底没有丝毫情意:“老爷多虑了,有晏临在,他武艺高?强,况且,侍卫太多也招人眼球。”
她三言两语堵回来,眼皮也不抬道:“老爷多保重。”
生疏的话?让他呼吸一滞,本能?地有些不安,事情不该是这样,视线在她平静的脸上转了一圈,白英奇忍不住说:“夫人,我——”
他忽然生出几分?后?悔,后?悔自己不应该瞒着她,眼中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可这一切落在王夫人眼里,只能?让她勾起?讽刺的笑。
她头也不抬地撩开轿帘,坐上马车,垂下的轿帘遮住了她的视线,更似一道银河,分?开两人。
白皎在身后?,正好将亲娘神色收入眼底,不禁眉头微皱,才跟着进去。
她进去时,见?她神色平静,似一汪收敛的湖水,白皎也没放心,本能?觉得她并?不开心,于是凑过?去,拈起?一块桂花糕,软糯酥软。
“娘,你吃。”
她心思纯净,笑意盈盈,王夫人怎么看不出她的目的,温柔地轻抚女儿发顶,她笑得温柔又慈爱:“皎皎别担心,我很好。”
白皎:“可是我刚才看见?——”
王姝神色恬静:“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该放下了。”
她一直觉得是白晏临破坏了自己的家庭,可到今天她才真正看清楚,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是白英奇。
他辜负了她的真心。
她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是他的心变了,男人一变心,她做什么都是错的。
她告诉女儿:“皎皎,千万不要?把一颗心全放在男人身上,爱人先爱己。”
白皎点?头,看着她清澈明媚的眼,王夫人又生出些许后?悔,她还太小,或许连情爱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想,这次不止去还愿,还要?再为她祈愿,愿佛祖保佑,她的女儿万万不能?像她一样,她一定要?得遇良人,美满一生。
不久后?,马车抵达时思寺。
时思寺在京郊,是许多达官贵人烧香拜佛的地方,因前?主持清一大师而闻名,即便如此清一大师卸去主持之位,闭门?谢客,时思寺仍旧香火鼎盛。
如王夫人这样身份尊贵的香客,由现?任住持亲自接待,前?往大雄宝殿上香。
母亲要?还愿,白皎就守在在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忽然动作一滞,目光直直射向?殿们瞥一道白衣缥缈的身影飞快掠过?。
白皎怔住,不由得多看几眼,什么都没有,她甚至怀疑是自己眼花,可是她视力明明很好,不然也不能?百步穿杨,百发百中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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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姝见?她出神,垂眸笑了笑,心头一阵发软,她还是个孩子呢。
“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