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那个孩子醒着，眨巴着大眼睛，咧开小嘴。
“爸爸，爸爸来了。”
他还是习惯这样称呼霍寒霖，稚嫩的声音听上去就可爱极了。
霍寒霖没有拒绝，俯下身，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动作轻柔，满眼心疼。
待他转过头时，温柔散尽，只有无尽的冷漠与愤恨。
“在那个病危前，他是可以蹦着跳着扑进我怀里的，但现在，他只能躺在床上。”
霍寒霖瞪着南绡，每说一个字，语气都加重几分。
那个孩子确实可怜，即使是高兴，也显得有气无力。
“又不是我的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绡抬起眼帘，看向洛月蕊，看到了这个女人躲闪的目光。
“与你无关？如果不是你……”
“霍寒霖，你也用尽了手段将我留在警局，明里暗里的对我做了那么多龌龊事，可最后我还是出来了，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南绡打断了霍寒霖的话，不为这个男人多看自己一眼，只希望他理性的看待问题。
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洛月蕊以及这个孩子在霍寒霖心里的位置。
“你出来？你能出来一定是祈念在帮忙，钻法律空子，再弄些不清不楚的证据，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让你逍遥法外了吧？”
同样的看法，同样的腔调。
恐怕此时，就算南绡将心挖出来，也不会改变这个男人的看法。
“寒霖，既然南小姐出来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澈澈最近身体虽然虚弱，但医生也说了养段时间就好了。”
洛月蕊在一旁低声劝慰。
明面上大度，实则挑唆。
“道歉，跪下。”
霍寒霖突然开口。
又是道歉，又是下跪。
上一次，南绡就在霍寒霖的逼迫下，跪在霍家的院子里。
这一次，他却要她跪在一个孩子的面前。
“寒霖，这样不好，算了，不管怎么说，南小姐都还是你的妻子。”
洛月蕊眼中有得意的光芒一闪而过，却又马上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