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不如就让她进来?吧。”对?她的话,王姝惊讶一瞬,私心里,她并不想见对?方?,可这既然是女儿提议,她自然要答应。心中愈发觉得,女儿真是心善。心善?白皎若是知道?她的想法,怕是要笑出来?,什么心善,她比谁都不待见白明珠,白明珠占了她的身份,父母又磋磨她,如果不是她机智,怎么会有如今的一切。她让白明珠进来?,不过是想报仇。一朝跌落枝头,巨大的落差会给她造成什么影响,白皎期待得很。屋外白明珠听到夫人让她进来?,眉眼微松,脸上扬起抹天真烂漫的笑容,如果没有觉醒前世记忆,她到现在还是活泼开朗的大小姐。可她重生了。尽管心冷于母亲漠然置之的态度,她还想再努力一把?,她们一起生活十多年,就算她不是亲生的又怎样,她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除了身上的血脉不同,其他又和亲生的有什么区别。她注定要失望了。王姝连个眼神都没投过来?,专心看着白皎,母女俩母慈女孝,满怀信心的白明珠垂眸,看着脚尖,心头一阵怒意翻腾。“母亲。”她可怜兮兮地出声。王姝慢悠悠地放下公筷:“皎皎,你?慢慢吃。”她像是才看见她,神色平淡,不见慈爱也不见恨意,可这才让白明珠心慌,因为她的态度,分明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她慌得来?时准备的话都说不出口,脑子?里空白一片。重生了,不代表她就换了一个人,即便?有了金手指开挂,本质上,她还是原来?的她。况且,她似乎因为重生忘记了,即便?是之前身份未曾暴露,她与王姝也天然隔着一层隔阂。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俗语虽然不全对?,但大部分说得不错,她继承了苏家父母的习性,偷懒耍滑,爱耍小性子?,偶尔冒出天马行空的想法,让底下人苦不堪言。王姝一度想出面教养。可她仗着父亲纵然,躲了过去,她不耐烦王姝的苦口婆心,慢慢的,后者?心灰意冷,再也不教她。因此,后来?发觉白明珠根本不是她的女儿,王姝竟有种理?所当然的念头。“你?有何事?”王姝说道?。半晌,白明珠张了张嘴,将来?时想好?的话说出来?,她试图以?往日亲情打动她,直将自己说得声泪涕下,一抬头,猛地对?上女人冷冷的目光。白明珠整个人如同木偶僵在原地。她是什么眼神?王姝慢悠悠道?:“你?既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不如现在去大理?寺走一趟。”白明珠惊愕:“什么?”王姝:“你?的亲生父母就关押在大理?寺里,如果你?想见他们最后一面,就尽快去吧。”几句话,令她顷刻间无地自容。白明珠脸色忽青忽白,像极了打翻的调色盘,磕磕绊绊地找个借口,逃也似的走了。去大理?寺见她亲生父母?怎么可能?!她死?活赖在昌国公府,自然不会为了亲生父母冒险,可她很快脸色阴沉,遭了!王姝说她父母在大理?寺,岂不是代表她的身份暴露,或许,在整个京都贵族圈子?里都不是什么隐秘!她怎么能?这样!
她无意识地啃咬指甲,阴沉的神色让身侧的丫鬟战战兢兢,压着步子?不敢靠近,不是她胆怯,实在是小姐这副模样,让人又惧又怕。她生怕被小姐注意,当了无辜殃及的池鱼。这事不是没发生过。小姐被人惹怒,将怒气撒在伺候她的丫鬟身上,虽然事后小姐担忧关心了几句,可也紧紧只是几句话,就连治疗那婢女伤势的金疮药,都是其他人看不过,凑钱买来?的。小姐从始至终只说了两句话,连可碎银子?都没有。人家都说打一巴掌送一个甜枣,小姐是打一巴掌画一张大饼。谁信谁天真。……白皎吃完饭,婢女撤下席面,她没在意,全副心神被王姝吸引,后者?笑容灿烂,拉着她的手往一侧的书房走。漆红书桌上,放置着七八张画卷。白皎疑惑地看了眼:“这是?”王姝屏退其余下人,直留下心腹南风,闻言笑道?:“南风,展开画卷给小姐看看。”她脸上笑容十分神秘,勾得白皎也跟着好?奇起来?,直到——她瞥见画卷上的男子?。王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皎皎,你?觉着王公子?怎样?刚及弱冠之年,文?辞斐然,整个京都都颇有名气……”接下来?的话白皎再没入耳,惊愕地看着王姝嘴唇一张一合,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选夫!这也太快了!她不明白,前脚刚吃完饭,怎么后脚就突然跟婚事扯上了关系,她捏着衣角,心乱如麻。王姝见状,不禁拧眉,示意南风退下,此时,紧闭的书房里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她再不掩饰面上的担忧,说道?:“你?、你?是不是还在想之前那事?”白皎疑惑一瞬,旋即明悟,是她被迫嫁给刘员外做小妾的事。不等她回答,王姝轻轻抚摸她的发顶,心疼道?:“我的乖女儿。”“我晓得你?心里有多苦。苏家夫妇不是好?人,强行把?你?留到十八岁,蹉跎年岁,不过你?不要怕,如今你?是昌国公府的小姐,你?看上谁了,母亲就算拼了命也要成全你?。”白皎听得大惊失色:“不不不,我没有!”什么强嫁,她不觉得自己嫁不出去,就是一时接受不了。目光在展开的画卷上辗转一圈,反倒很快想开了。白皎:“这些我都不喜欢。”王姝紧张地看着她:“那、那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母亲马上派人照着你?的要求去打听。”昌国公府算得上京都数一数二的勋贵,昌国公更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不知多少人想与昌国公府结亲。王姝作?为国公夫人,自然要爱惜羽毛,因此一直到如今,不过,她作?为当家主母,手里随时掌握这适龄男子?的消息。她不觉得白皎配不上那些大家公子?,反而担心她因为之前那事的影响,从此抗拒婚姻。她只是个凡人,不可能?一直庇护女儿,待她死?了,又有谁能?保护她呢?王姝心思百转至极,忽地听见白皎兴致勃勃的声音。“娘亲,有没有那种体?虚病弱家世富贵的公子??”王姝听得惊愕又震惊,脑子?一时转不过弯儿:“什、什么?”旁人都要仪表堂堂,英武不凡的夫君,怎么轮到她的女儿,就变成这样的要求。她一时想歪,抱着她说道?:“你?便?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母亲也愿意为你?摘下,何苦要这种,这种人。”按照白皎的要求,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