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宣满是不以为然的摇着头:“王府上有多方暗子;朝堂上老三或想置我死地;而我住的地方,有个给糖就能拉拢的小鬼,已入元化之境,大人觉得哪里安全?”
温从仁低眉,发现确实无言以对。
元化之境,那是三品往上的境界了,站在秦宣的立场,躲在个安全的角落,放着两股势力鹬蚌相争,确实是最优解。
“殿下决意置身事外?”温从仁低眉:“今晚,卢大人在露华轩宴请晋王爷。”
秦淮璋之死曾经是一切纷争的,放任秦宣和秦疏照着上辈子的剧本你死我活下去,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一心只想劝和的温大人语重心长:“有些仇怨一旦结下,就再难消解了。”
“这大人当去劝老三。”主位上的千金之子一笑了之,继而意味深长的一叹:“债太多,顾不过来了。”
温从仁犹豫片刻欲言又止,终是只叹口气道:“控神之术不易根除,臣再为殿下看看吧。”
···
离了温府,秦宣并没有往卢府找人,而是取道另一处别院。
拾级而下,青年步入一处暗室。
这铜浇铁铸的房间密不透风,只有一盏油灯微微泛着黄光。
秦宣只手理了理右边的袖口,口气悠闲:”礼部祠部司员外郎居然是暗兵北部卫的头领,还真是让人想不到啊。”
阶下之徒别过脸去:“下官不懂王爷在说些什么。”
“你当然听的懂。我和秦疏你这回准备押谁?”桌上的烛台只勉强映照出秦宣的下半侧脸,一时竟显得有些阴翳:“可惜,没机会给你选了。”
“卑职是朝廷命官,王爷您无权扣我!”
“哈,我秦宣扣押朝廷命官。”秦宣嗤笑一声:“大人觉得有人会信吗?”
···
晋王府,旷工了整日的任将军方一踏进主门,就被晋王爷逮住,劈头盖脸的一顿训。
任将军熟练的敷衍了事——半点不往心里搁。
开玩笑,中秋晚上陪你加班也就算了,白天还不让和对象过个节了?
陆家那位爷又不是我给调去南方巡查的,咱不能自己没人陪喝酒,就耽误别人处对象不是?
露华轩,松风阁。
莺歌燕舞,霓裳羽衣。
煌煌灯火,映照着阁间的每一角落。
金碟银盏,琥珀雕花。
华灯初上,却有一股沉重郁结凝滞厅中。
翠绿的竹果摇曳于银盘之上,琥珀般的美酒静静地盈于玉杯之中。
秦淮璋率先开口:“诸位大人邀在本王共宴。都不动筷吗?”
美酒佳肴,无人问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