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眸光水盈盈的,怔怔地望着他。
看他眼中的坚冰融化,那?些浓重?的爱意倾泻而出。
下一秒,男人蒙住了她的眼睛。
乔珍珍听见他紊乱的呼吸声,想去看他的表情,然而贺景行不让。
过了会,待他呼吸平复了,克制地放下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姑娘,声音喑哑:“珍珍,听你爹的话,快回去吧。”
乔珍珍的脚尖落了地,然而双臂还紧紧环着他劲瘦的腰,摇头道:“不要,我爹现在又不在,我们不告诉他不就?好了。”
贺景行呼吸一滞,叹息一声,认命道:“我明天就?给家里发电报,早点把订婚的日子定下来。”
乔珍珍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迟来的担忧,仰头看他:“你的父母会不会不喜欢我啊?然后将我们强行拆散,逼你娶另一个女人……”
贺景行笑了一下:“不会的,没有人会不喜欢你。”
乔珍珍:“那?你呢?”
贺景行抱紧她,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
乔珍珍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一声重?过一声,如擂鼓在敲,这就?是他的回答。
漫长的拥抱过后,乔珍珍还是得回宿舍。
贺景行站在路灯下,眉眼温和,目送纤细的身影上?楼。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安定,那?些遭受过的苦难和不平,于今日相比,仿佛全都?不值一提。
次日清早,贺景行给家里拍了份加急的电报,言简意赅说明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自然关于贺父平反,他是第一批,很快还有第二批第三批,尽管工作量巨大,但重?审冤案错案的工作已经逐步展开了。
第二件事便是他跟乔珍珍准备订婚的事。
贺景行的电报发回去,家里的答复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贺母似是十分惊喜,都?顾不得省钱了,把电报当做信在写。
她先说了下家里订婚的习俗,然后交代儿子事事以乔珍珍这边为先,如果顺利平反的话,他们一安顿好,就?会尽快来首都?一趟。
十月十号,贺母又发来一封电报,说文?件已经下达,他们正在收拾行李回申海,让他耐心等待新?的通信地址。
贺景行心底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这段时间,他跟乔珍珍不再刻意保持距离,同?学问了,也会大方承认两人的关系。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校园恋爱也是很低调的,情侣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亲密行为,直到天黑了,才会偷摸拉拉小手。
乔珍珍有对象的事,不出两日,便传遍了整个校园。
无数男同?学酸得不行,给乔珍珍献了好一段时间殷勤的赵同?学也很不甘心。他打听过那?个男人,是从农村考上?来的,家里不仅没什么背景,成分还不好。
在他看来,那?个姓贺的男人事事都?比不上?自己?。可奈何乔珍珍看上?了他,反倒对自己?爱答不理。
赵同?学在乔珍珍这边受到了冷遇,为了那?一口气,他很快就?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同?为经济系的蒋芳,虽然长得不能跟乔珍珍比,但单拎出来,也算是个小美女。他花了点心思,各种小礼物层出不穷,哄了好几日,两人便谈起了对象。
经济系的课大都?是两个班一起上?,赵同?学每天过来找蒋芳,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常往乔珍珍跟前凑。
乔珍珍认真上?课,一个眼神都?懒得给。
贺景行自物理竞赛结束后,极受那?位林老教授的器重?,经常忙得见不着人。
林老教授年纪一大把了,对物理这一学科依旧抱着极高的热忱,对教学工作也异常上?心。他一边编写教材,一边重?建了物理实验室。
贺景行常被他带在身边,参加了各种校内或校外?的实验教学,很少?过来陪乔珍珍上?课,但两人的一日三餐还是坐在一起吃的。
上?午最?后一节课结束,乔珍珍跟着舍友们一起去吃饭。
食堂门口,一位提着保温桶的圆脸女同?学拦住了她。
乔珍珍这才知道,贺景行临时被林教授给叫走了,因为不能过来陪她吃饭,所?以托这位物理系的女同?学帮忙带话,顺便把保温桶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