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珍珍试探性地往斜对面走,踮着脚往他家院子里张望了下,房门都紧闭着,院子里也没有脚印。
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家的人应该还?在睡觉,乔珍珍没敢出?声打搅,就又回来了。
她还?是有些不死心,悄悄进了乔父的房间,摸了下他放在炕上的军大衣,表面还?湿着,显然是在外面走了一圈。
乔珍珍无端有些失望,从房间里出?来后,突然就来了脾气。
好你个贺景行?!薄情寡义!她都要走了,都不来看她,不来就不来,有种?早上也别出?现!
然后贺景行?就真的没出?现。
吉普车已?经停在门口,昨天?那位冯所长没来,是司机开车过来接的他们。
行?李全都搬上了车,宋桂花他们也都到了。
乔珍珍把家里剩下的东西,全都送了人,知道宋桂花冬天?的被?子不够暖,就把自己?的大棉被?送给了她,所有跟她关系交好的人,都得到了礼物。
乔珍珍看到言言,朝她招了招手,给了她许多漂亮的头绳,还?有装扮房间的东西。末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没看到你哥哥?”
言言:“我一起来,他就不在家了,应该是进山了。”
乔珍珍:“他不知道我今天?走吗?”
言言老实道:“我告诉他了。”
乔珍珍肉眼可见的失落,心中气闷不堪。
乔父又在催促她上车了。
乔珍珍只得拿出?纸笔,快速写下乔父的地址,塞到了言言手里:“你告诉你哥哥,我很生气,让他给我写信,解释他今天?无情无义的行?为,不然我以后再不可能理他!永远!”
乔珍珍上了车,趴在车窗上,久久地望着窗外。
乔父提醒道:“要开车了,等会风大,把窗户关好。”
乔珍珍头都不回:“哪里有风?我要透气!”
乔父叹气,朝前面的司机道:“不管她,开吧。”
直到出?了村子,乔珍珍才把脑袋收了回来,闷闷地将窗户摇了上去。
乔父什么都没说,给她整理了下头上的帽子,就这么一会的工夫,小脸就被?风吹得煞白了。
一路上,乔珍珍都没说话。
因?为昨夜下了场大雪,车子的速度开得很慢,行?至半途,乔珍珍无意中从车窗上看到对面的半山腰上,一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凑到车窗旁确认后,急忙叫司机停车:“停车!我要下去!快停车!”
司机一个激灵,踩下刹车。
乔珍珍开了车门,沿着那个方向往山上跑。
乔父紧跟着下了车,看到那道高瘦的身影,心中腹诽:我还?以为多能忍呢?还?不是来了!
贺景行并没打算出现,只是无?意识地转悠到了这附近的山上。
他想着既然来了,就?远远地看上一眼,可他没想到她会发现他。
雪地路滑,小小的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向他跑来。
贺景行怕她摔跤,再也硬不起心肠,下山的脚步不自觉加快。
他用一整晚说服自己放手,此刻却?分?崩离析。
乔珍珍在山脚便止了步,她两?眼红彤彤的,怒视着越来越近的贺景行,大声指责道?:“你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