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明日我们成亲,不能睡一个屋子。”
“哦”宋温如索然无味地应了一声,举剑走进内室,“那就放在此处。”
成婚当日,喜庆又热闹。
想她王逍潇两辈子都成过三次亲的人,居然还莫名紧张。还好昨晚自己独睡,她可美美睡了个囫囵觉,就是要应付龙腾虎跃的宋温如。
屋门“吱呀”一声响,那人步伐极清浅,但好似没那么急切,倒是有些奇怪了。
喜帕下方的缝隙看到一双栗靴,在她跟前站了良久,逍潇等得有些着急,道:“怎么还不掀盖头?”
那人身子动了一下,含糊地“哦”了一声。
指头挑起盖头,逍潇也随之抬起眼眸,笑盈盈地望着。
宋温如大约是喝得有点多,脸上没什么表情,在她一直对着他笑之后,他才勉强笑了一下。
她的绣鞋勾上他的衣袍,“傻愣着干什么,该喝合卺酒了。”
宋温如僵着未动。
逍潇瞅了他一眼,从床上跳下来自个儿去倒酒,边倒边说:“你是不是喝多了?喝不了便少喝点,瞧你现在呆的。”
“晓得了。”身后那人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应了一声,而后缓步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酒杯。
看着两人交缠的手臂,宋温如怔愣了一瞬,在逍潇一饮而尽之后,他也举杯饮下了。
逍潇放下酒杯,就去解他腰带,宋温如沉着一口气向后退了一小步,听她嗤笑出来:“醉得都站不稳了,那快些歇息吧。”
她手没停,迅速将他外袍和内泡脱得干净,就在要去解中衣衣带时,他握住了她的手,“我受伤了。”
“嗯?”逍潇手一顿,拧着秀气的眉毛,关切地询问,“哪里?怎么伤的?”
宋温如指了指右边肩臂,“这里。”
逍潇赶忙绕到他身后,看着他指的位置,结果啥也没有,她嘘了一口气,看来宋温如醉得不轻,触觉都失灵了。
“好,你受伤了,那赶紧歇息吧。”逍潇觉得面对醉酒的人得哄着,她握上他的手,把他往床榻上引。
本来宋温如想说“要不他睡厢房”,却在看着两人牵着的手时,将话咽了下去。
逍潇将宋温如安顿好,自己脱衣钻进被窝,男人却是身子一僵,给两人之间留出更多位置。“抱歉,今晚我不能与你行周公礼。”
周公礼?他醉了还风雅起来,他早都脸面都不要,用简单粗暴的一个“睡”字指代那事儿。
逍潇也是求之不得他今晚不惦记,她打了一个哈欠道:“睡吧,都累了一日了。”她侧卧在他的手臂旁,拉上他的手,阖上双眼。
良久,宋温如都未睡着,他非常清楚他与新妇的婚事是在泠水居被算计来的,原以为她是受家人逼迫指使,他对她还带着几分同情。但看她这样喜悦,想来是自愿配合,那他就该厌弃她才对,可是当他看着她时,心中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还非常喜欢。
但转念一想,成婚当晚不圆房,连体面都没给新妇,新妇却并不介意,好像还如释重负,是不是自己猜错了,她并非中意他?
想到这里,居然胸口闷闷的,心里极不舒坦。
他有些后悔了,方才应该顺势和新妇行周公礼才对。
逍潇一向贪睡,但又浅眠,半夜她听到宋温如起夜,但好久都没再听到动静,怕不是半夜还在醉着,胡乱跑了吧。
她心里一惊,唤了几声“宋温如”都无人应,刚忙摸索着下床随意披了一件外衣跑出门外。
屋门半敞,他果然跑出去了。
逍潇无奈地叹了生气,借着月光去寻人,远远见他蹲在地上不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