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一暗,怪不得宋温如那样一个人都能为她神魂颠倒,果然会抓男人的心,他极爱听她这样叫他。
……
次日,尚俊卿是被门外的太监叫醒的,醒来时,逍潇正在镜台跟前梳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虽然此时她穿着中衣,连脖颈都被头发丝盖着,但白日越是规矩地像个闺秀,他就越贪恋她晚上不一样的滋味儿。
服侍的宫女鱼贯而入,他不便多言语,收拾妥当之后,他丢下一句“晚上还来”便离开了。
逍潇握着梳子的指节泛白,刚那两道精光一直在她身上逡巡,她从镜子里看得清楚,实在是有够难受。
“你出来吧。”
这时从一个掩着的辟角中缓步走出来一个宫女,即便已经穿戴整齐,但仔细瞧还是能瞧出端倪,立领之下都藏不住那红痕。宫女缓缓垂下头,倒也不能怪她,皇上行房时,好像特别喜欢她的脖子,不是掐着就是亲着。
“没怀上龙嗣之前你不要声张,否则我保不了你坐上妃子之位。”
“奴婢知道了。”那宫女恭敬地说道,若不仔细分辨,居然两人的声音别无二致。
“还有……每晚我都在,你不要太过,你勾他一次又一次,他就厌得快。”
宫女吓得赶忙跪下:“奴婢没有,奴婢都是遵照郡主所言行事,是……是皇上要得勤。”
“那就要懂得拒绝。”
前世因为尚俊卿的声音与宋温如相似,让她误会宋温如这么多年,此生她要利用这一点。
以后尚俊卿三日里必有一日宿在这个偏殿,一个月后,逍潇告诉他,她有身孕了。
“皇上一直想让宋温如前来替您分忧,妾身倒是有个好办法。”逍潇说道,“您就写信知会他,妾身有孕了,他必来。”
尚俊卿不解:“为何?”在他初掌大权,大胤被暴乱搅得百废待兴时,他便着人去“请”宋温如回朝,宋温如一口回绝。
之后西境各州郡先发展起来,他知道这是宋温如的手笔,他从不怀疑他的治世才能,他甚至觉得当初幸亏放他去东海,而不是和西境相连的北疆,要不然此时他的半壁江山可能都不得掌控了。
他用王逍潇牵着着宋温如不造反,但也只能起这个作用。
“妾身了解他,他一定会来。”
西境这边,宋温如接到消息之后,确实当即做决定要前往长安。
“宋大人,这明明就是局,你万万不能糊涂。”李云骁心急之下拍上宋温如的肩膀。
宋温如淡淡斜睨一眼,李云骁立刻明白怎么回事,尴尬地收回手笑笑。
自李云骁负伤之后,检查过她伤势的三人都知道她是女子,虽然那三人之后从不提及此事,但相处起来与以往十分不同。
宋温如与她拉开距离,静安却同她十分亲近,宋温磊就比较古怪了,一忽儿与她拉开距离,一忽儿又同她十分亲近。
“我必须得去,且还只身一人。”宋温如不听众人劝阻,毅然决然要去长安,临走前,他与几人商议好接下来的部署,又再三叮嘱一定要照顾好他的女儿,便上路了。
本来凝重的气氛,在大家的目光转移在小女孩的身上时,才轻松起来。他们到西境稳定下来之后,宋温如为女儿寻了两个奶娘,轮番喂养,把那小小姑娘吃得白白胖胖,一点都看不出方生下来时的细弱。
宋温如快马赶了数日,卷着一路风尘从未过多歇息,到长安之后也只是修整片刻就立即入宫求见。
长生殿内,一如从前一般,宋温如和尚俊卿跽坐与棋盘两侧下棋,不同的是,逍潇却坐在皇帝身边。
黑子一落,吃掉一片白子,再入转圜余地。
“草民输了。”宋温如道。
尚俊卿笑了笑,“想来从之一路辛劳,才在此局分神。”他起身,掸掸衣袍,“罢了,从之先歇息片刻吧。”
他说完,独留下宋温如和逍潇,举步往外走,正要出殿外时,身后传来宋温如不大不小的声音:“王逍潇,你的三个孩子是不同的父亲,真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