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择骞的嘴角下意识僵持。
氛围凝滞了。
他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呼吸声，只是在撞上那一抹闪过光亮的眼眸时，冰冷的视线，顺势转柔。
连耳畔都拂过了对方示弱一般温柔的嗓音：“我也经常这样，后知后觉感觉痛。”
经常这样？
捕捉到敏感的信息，霍择骞下意识蹙眉了一下。
“对不起。”苏应细瘦的手指拨了拨霍择骞的食指，愧疚埋下头，语气却比过去任何记忆都来得真诚，“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苏应在道歉……
霍择骞难以消化当下的信息，干涩的喉咙堵住了他欲要脱口而出的话。
才刚启唇，再次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就被苏应温润“缘分”两字堵住。
？
霍择骞大脑瞬时一片空白。
苏应说了什么？
他的视线无意识聚焦在苏应的身上。
苏应却始终埋着头，愧疚至极的模样，像是小猫咪尖锐的爪子，狠狠在胸口划伤了痕迹。
意象中的伤口仿佛流着血。
霍择骞却顾之不及。
他的心都被搅乱的乱糟糟的，出奇提问：“什么？”
“我……”苏应绵绵的尾音像是绒毛的尾端，事不关己的扰乱着霍择骞的思绪。
霍择骞几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抬头注视苏应的眼睛，却久久没等到任何回复。
他几乎忘记了思考。
看着眼前人毫无半分生疑的样子，心底莫名攀升的慌意逐渐攀升。
霍择骞冰冷的薄唇抿成了一道直线。
他没有说过谎。
身体却在感受到苏应身上尤其灼热的温暖中，偏离了应该回答的答案。
“我和哥哥还挺有缘分的。”苏应笑起来的时候，乌黑的眼瞳润润的，闪着明亮的光芒，一时让人失神。
霍择骞停顿许会儿，狭长的眼睛才从苏应的笑容中别开。
“缘分”这词来得牵强。
霍择骞下意识评判，却没有磨灭缘分这一词使用，只是眼神极为探究落在了苏应身上。
果然，收到了苏应对缘分的解释，“我进门的时候就在想，我出来逛街了，如果你不来，爷爷看到你肯定会数落。所以我跟李管家说我要回去。”
逻辑得当。
但他未必有空。
霍择骞在内心默默想到。
苏应却像是读懂了他，“即使你很忙，我们也可以商议下次一起出来，这样爷爷就不会对你对我不好生疑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