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南平阳作为他?们这片区域的领头,许多小势力为保证自己权利,皆会选择依附于它保领地内安宁,不被暴乱的人民篡权夺位。
但南平阳发?生动荡,意味着?他?们的保护伞消失了,一切皆陷入混沌中。
但也有些小势力开始摩拳擦掌,阳氏混战,也就意味着?他?们有机可寻,借着?此次难得的机会侵吞几个乡镇都好?,要?是能吞上一个县,那可是大赚!
至于盛荷蓱如何想?她正被投奔来的难民弄得焦头烂额。
凤翥岭一直在接收流浪无所依的灾民,给他?们吃穿,他?们为凤翥岭工作,本?该如此。
但人口的增加带来的亦是人均居住地的减少,为此,她不得不一直大兴土木,不断修建新房屋给搬来的人住,又担心后来人被本?地人歧视,还下了道?必须亲如一家在人民眼中有些奇怪的法令。
这下人人都知道?来凤翥岭没什么条件,待遇还好?,除去一些不愿离开家乡的,她周边势力的穷苦人民皆来投凤翥岭。
这就导致了她所占的领地面积严重不够,古时许多人住得较为分散,还有很多地要?用来种菜或是造厂等?,她望着?地图那逐渐缩小的可使用面积头疼。
不远处传来阳氏内乱的消息,这下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阳氏在内战,他?们的土地又不会凭空消失……
盛荷蓱正用手支着?下巴思?索着?要?如何发?起进攻,冬天已过,庄稼已种下,去年的肥料将他?们基地的屯粮翻了好?几番,钱也通过卖玻璃赚到?了,此刻不出手更?待何时?
就在这时,她所在厅堂之门被敲响。
“请进。”盛荷蓱有些疑惑,现今已入夜,她吃饱了不想大晚上骑车回去,遂留在县衙内,谁会这种时候来找她?
进来的乃是连宏博,他?身后跟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耋耄老人,头发?花白,神色憔悴。
连宏博深鞠一躬,“且容下属道?歉,如此深夜来打扰您。”
“没关系。”盛荷蓱将视线落在那老人身上,瞧不出喜恶“有事直言便可。”
连宏博同那位老人对视一眼,老人望着?座位上云淡风轻的小姑娘,“扑通”一声跪下。
盛荷蓱双眼微睁,翻动书页的手停顿在半空中。
老人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求领主大人救救老朽的县城吧!”
随后老人将来龙去脉悉数倾吐而出,他?正是南平阳与凤翥岭接壤的边陲县县令,阳氏某位世子?突然叛变投靠了他?们的敌对势力,带着?一帮军队逼宫南阳王迫使其让位。
可南阳王比他?棋高一招,提前接到?消息逃跑,叛变之人落了个空。随后他?们借此在阳氏的地盘上大打出手,南阳王底下有九子?,各自也不同站队。
叛军大多不是南平阳之人,因此凡是被他?们肆虐过的城镇皆生灵涂炭。县令不愿自己手底下的民众也落得如此境地,遂匆忙深夜来访。
而盛荷蓱并待那县令说完一大串后,先瞥了连宏博一眼。
第70章
连宏博注意到她的视线,冲她小幅度地颔首。
盛荷蓱将视线重新投射回县令身上,意味深长道?:“您老先别着急,夜露深重,当心身体。”
她旋即双手合十轻拍,一位侍女从后边走出来。
“伊芷,先带这位大人去客房歇息。”
那老县令眼中带泪,似乎欲言又止,深深地望了盛荷蓱一眼,便随着侍女离去。
待到二人的脚步声全然消失后,盛荷蓱方才缓缓启口:“这人什么?来路?”
“如他口中所说,不过嘛……”连宏博耸耸肩。
盛荷蓱挑眉道?:“这人还挺识相,怕我真出兵攻打他所在的县城,在把他脑袋砍了,就自己来投诚了。”
连宏博失笑道?:“领主大人所言极是,估计是那日的阵仗把他吓得够呛,南平阳才刚乱不久,他便急吼吼地跑过来。”
盛荷蓱回忆起他当时在暗中掐着大腿,逼着自己声泪俱下的场面,只觉得万分滑稽,难得这么?一把年纪,还出来飙戏。
“领主大人,您可?要收下此城?”
“当然,为?什么?不收。”盛荷蓱不以为?然,肉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连宏博蹙眉:“只怕阳氏那边……”
盛荷蓱阖上眼,揉揉太阳穴:“跟阳氏的梁子早就结下了,那几万士兵可?不是一朝一夕养出来的。”她早知不会有善果?倒不如借机先下手为?强。
恰逢南平阳战乱,她此时出手天时地利人和。
“领主大人,您打算如何对待那位县令?”
她将身子靠向椅背,翘起二郎腿道?:“他不是自个过来投奔么?,那便给他奉为?座上宾,也给那些个观望的瞧瞧,省得我一个个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