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王姨,而是一道清丽的男声,“夫人,我是杜医生,过来给你做检查的。方便吗?”
时念不认识这人,却想起餐桌上傅司言说的,难道他就是傅司言口中的那个家庭医生?
“方便,你进来吧。”
但时念还是没有放下心里的防备,把电脑用枕头盖上了。
杜见深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很清爽,手里依旧提着一个工具箱,他走到床边蹲下来,打开了工具箱,递给时念一个体温计。
“夫人,先量一量体温吧。”
时念非常听话,接过后放在了腋下。
几分钟后,体温计被取了出来,杜见深看了一眼,见没什么问题,又从工具箱里拿出来时念见都没见过的东西,接着看见了他拿起了针管。
时念的神经一下就绷了起来。
杜见深笑笑,把东西放了下去,“夫人,不用担心,不会扎你的,哦对了,在检查之前,我想问一问你,你小时候有遭受过什么创伤,而伤到了脑部吗?”
他笑起来很温和,但透着一股探究的意图,“又或者说,夫人会不会经常地精神错乱,时不时头疼,做一些与现实完全无关的梦,或者说得更夸张一些,你有没有失去过记忆?”
记忆力
失去记忆?
按道理说,应该是没有的,但是……
时念又想起自己的情况,确实是会时不时地做一些奇怪的梦,梦到她在现实当中从未见过的场景,如果说是梦里虚构出来的,可是又太过真实。
她醒过来的时候,还历历在目。
看着时念的反应,杜见深更加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夫人,你的头疼,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开始?
时念回忆了一下,要是说得确切一点,那应该是在……
广州。
自从被傅南城带走后,在住院的期间,她倒是没有做过梦,可是后来,在那个漆黑一片的地下室里……
被鞭打,被虐待,她一次次地昏过去,又被冷水泼醒,她分不清到了那一天,也分不清到底是黑夜还是白天,在那种情况里,她开始频繁地做梦……
在梦里,她一直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醒来的时候,泪流满面,又被继续虐待。
时念是怎么也忘不了这段记忆,如果说,在平常的时候,她做的那些梦,只不过是偶尔出现,但在地下室里的日子,她做梦的频率达到了顶峰。
就好像是有人故意制造了这样的困境,让她想起来什么一样。
“是……是在广州被绑架虐待的时候,被救回来后,我就时不时会头疼,但像疼晕过去,还是第一次。”
头疼的事,她没有和谁讲过。
她回到临安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家,搬家过后就是去南城入职,甚至想要快点接项目,做出一点成绩来才罢休,她不是没有注意到身体的情况,但都没当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