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智成离开医疗站的消息很快在村里传开,很多人说他的手伤了,所以没能再做医生。这个事也由萧红的口传到了陈汉烈耳里。陈汉烈不禁出了一口气,心想,真是恶有恶报。
这天,余霖霖家,陈汉烈和余霖霖,以及余耀宗夫妇都神色凝重,在房里商量一件让他们很困惑的事。
余耀宗说:“把这个孩子下了吧,她才刚成年,,以后还要嫁人的,我不想她就这样毁了一生。”
可是余霖霖却哭着说:“不,我想要这个孩子,我不想做人流,做过人流很容易以后不能生的。”
余霖霖的母亲也说:“是啊,做人流对她的身体影响很大的,还是不要做了,生下来送人算了。”
余霖霖听后又一次的哭了,她说:“不,我不送人,我自己养。”
可是余耀宗听了却气不到一处来,他训斥着余霖霖:“你养?你有能力养吗?孩子一生下来,就是无爹的孩子,就你一个做母亲,能养吗?我们家就养你已经困难到揭不开锅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着的陈汉烈这时终于开了口,他说:“霖霖,伯伯,你们都别吵了,这个孩子还是不要下,对霖霖的身体不好,这个孩子让他生下来吧,我来做他的爸爸,如果霖霖愿意的话,我可以在以后,与霖霖结婚,一起养这个孩子。”
余霖霖听后,不禁破泣为笑,她望着陈汉烈说:“真的吗,汉烈,真的吗,你真是好人,我真的没爱错,我永远爱你。”说着她要搂抱陈汉烈,陈汉烈也走过来搂住了她。
余耀宗和他的老婆听后,也就不再说话,他们也觉得,这是最好的方案了。只是担心以后,陈汉烈是不是真的会娶余霖霖。
此后的日子里,陈汉烈忙完家里的农活后,就去陪着余霖霖,帮她做些日常琐碎事务,也陪她周围散步。
这天,夏风不断的在送凉,知了在不停的啼叫。他们俩又一次来到了曾经一起看流星许愿的大石头上,也是这里,陈汉烈第一次摸余霖霖。想起来也让陈汉烈羞愧不已。
“汉烈,还记得这个地方吗?我们许过愿的,真不知什么时候再有流星出现,这样我又可以许一个愿了。”余霖霖充满了无恨的感概,也充满了对幸福的憧憬。
他们这时刚成年,如果真要正式的注册结婚,还要等上三五年,至于未婚先育,村里的政策还是比较松动,顶多就罚一些钱。
陈汉烈对余霖霖充满了无限的怜惜,尽管余霖霖曾背叛了她,也深深的伤害了他,让他失去了读书的机会。可是陈汉烈仍然爱着余霖霖,并且觉得余霖霖只是一个受害者,她应该值得自己同情,而不是让自己仇恨。
“霖霖,我只希望当年你曾许过的愿成真,让我们平平安安,简简单单。”陈汉烈尽管只是一个少年,可是他经历了太多的风云变幻,似乎看透了尘世的无常。
“嗯。”余霖霖一边答应着,一边无限柔情的望着他,然后说:“对了,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我隐约预感他是一个男孩,不如你现在想一下,好吗?”
“呵,我文化不高,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好的名字,不如找我干爷爷,他会想到好的名字。”陈汉烈说。
于是,他们两个便来到了程立寒的家中,此时程立寒还对他们的事不知情,当得知陈汉烈愿意做这样的便宜父亲时,心里倒敬佩起陈汉烈的大爱之心。
程立寒想了好一会,他说:“就叫陈流星,你看怎样?”
余霖霖和陈汉烈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禁大笑起来,他们说:“真好的名字,就叫陈流星吧,干爷爷真的有文化。”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出乎大家的意外。
某天,余霖霖觉得腹部剧痛,可是算起来,孕期只有八个月,如果现在就生,那就是早产儿,但余霖霖父母得知后,顾不上那么多,把接生婆叫来,准备让余霖霖生产。
这时陈汉烈也赶来了,他在外面不断的在焦急中等待着,只听房间里不停传来余霖霖痛苦的叫声,一声一声不绝于耳,听起来好像惨叫一样,令人悲怜。
又过了好一会,终于听到了婴儿的哭声,陈汉烈赶紧惊喜的走进房间,想问一下接生婆那个婴儿是男还是女的。可是他却看到余耀宗夫妇在哭着,哭得悲天憾地。
他看到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余霖霖,孩子生下来了,余霖霖却去世了。
这样的一个结局让陈汉烈大感意外,他冲上去抓住了接生婆的衣领,激烈的问:“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孩子生下来就没了娘啊。”
接生婆吓得面如土色,她说:“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这只是天意。”
“天意,天意!呀!”陈汉烈痛哭着,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