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里便举行了全村会议。村长在台上严肃而振振有词地发言:“我们村最近发生了一起本村人打医生的事件,我们要严肃地处理----现在,请这个打人的陈汉烈上台,让大家认识一下。”
村主任示意陈汉烈走上台去,陈汉烈便颓丧着脸的慢慢走到了台上的正中央,低下了头,活像被批斗的土豪乡坤。
台下的少年们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平时在他们心中的大英雄“神拳烈”要被请上台被批。
此时村长继续着他的说话:“我们不能容忍这类事情再发生,因为医生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他是上面好不容易分配给我们的,我们也不能容忍陈汉烈这一类人在我们村继续作恶,为了严正村风,还村里一个安全和谐的环境,现在我宣布,对陈汉烈家的茉莉花田地,予以末收,他们将不能再种这块地。”
当村长宣布这一裁决时,坐在下面的钟智成终于得意地笑了,心里尽是复仇的快感。
台下开始时鸦雀无声,可突然有一个少年却喊了一句:“不,陈汉烈是好人,他们保护我们不被外村的流氓欺负。”
这时又有一个少年说:“陈汉烈教我们不要打架,每次我们打架他总是能平息的。”
“陈汉烈是大英雄,没有他,我们在村外面就要被敲诈勒索了――”
村长和村领导们一时间感到很惊讶,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陈汉烈竟然在村民心中有如此崇高的地位,村民们仿佛要起哄,一下子仿佛场面无法控制---
“肃静!”村长厚重有力的声音还是让台下立刻静了下来。
村长继续说:“我们的裁决已经生效,现在起,陈汉烈不再是我们村的人,如果陈汉烈留在这里,也可以,但不会拥有我们村村民应得的所有福利。。”
就这样的,陈汉烈将没了那块田地,不能再种茉莉花,将没法维持生计。
最让陈汉烈感到痛心的是,他不知道如何把这件事告诉母亲,这个时候的母亲刚好生病在家。
尽管他受尽了委屈,他是被冤枉的。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没了那块地,母亲一定很难过。
他更恨钟智成,是钟智成的狡黠毒辣,让他失去了当村民的机会,而钟智成作为医生,与本村少女有不正当关系却未被惩处,并且能继续与余霖霖一起。他更恨余霖霖,余霖霖见异起心,背叛他并搭上另一个男人,最后还站出来指证他,给他前所未有的伤害。
可是,恨归恨,他可以做些什么,报复?就算报复了,又能怎样,钟智成仍会使他的伎俩,跟他不眠不休的玩下去,到时只会两败俱伤,他仍然要面对自己茫茫的前途。余霖霖也不再是从前纯洁的余霖霖,他对她已经恨之入骨,心如死水,不会再给她回头的机会。他也不会打余霖霖,尽管正是余霖霖的关键口供,让他失去一切。
回到家后,陈汉烈倒在了床上,心想以后每天都不用种地了,不知道母亲会怎么想。
这时郭秀云正在外面筛豆子,见到陈汉烈回来了,便问他:“汉烈,现在的茉莉怎么样了,有没有被卖不出去?”
陈汉烈不怎么想答话,他说:“以后不用种地了,我们的地被村里没收了。”
郭秀云听后大吃一惊,急着问他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陈汉烈只好把整件事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
郭秀云哭啼着说:“汉烈,这可怎么办啊,我们没了那块地,怎么活下去?。”
陈汉烈没有答话,只是一个劲的闭上眼睛,他也在暗暗哭泣着。
此后的几个月,陈汉烈只是在家帮忙干杂活活,两母子靠着微薄的积蓄艰难维持生计。一有空陈汉烈也会去他的干爷爷程立寒那里,程立寒对陈汉烈的际遇很理解也很同情,他曾提出让陈汉烈跟他学医,可是陈汉烈觉得医学要背太多的医书,学了两三天他就不能再学下去,放弃了。
面对着茫茫的前途,陈汉烈感到无比迷惘。这时村里的不少年轻人开始到山外边打工,每年过春节时回来,总是跟没出去过的人说山外的世界有多精彩,这样的话也传到了陈汉烈的耳里,陈汉烈有时也会呆着望向山后那一片无尽的天空,痴痴的想像着,神游四方。究竟山外边的世界是怎样的,他真的想去看一下。
他曾经问程立寒:“干爷,外面的世界你去过吗?是怎么样的?”
程立寒说:“去过,是城市,很多高楼大厦,很多车,各种各样的人,反正五颜六色,精彩纷呈,但是…。”
陈汉烈问:“你为什么不到外面去,而在这个小村庄里?”
程立寒说:“外面精彩是精彩,可也危机四伏,险象横生,并且城里的人势利虚伪,我不喜欢,我喜欢这里的空气,我喜欢这里的人纯朴,简单…”
陈汉烈听后,仿佛在不断的想像着,憧憬着。
程立寒问:“你怎么对外面的世界这么好奇,你不是想像其它年轻人一样,离开这里,到城市里打工吧?”
陈汉烈说:“我现在不能种田,在家里做活也赚不了多少,我真的想像其它人一样,到外面赚钱回家给我妈。”
程立寒说:“到外面打工赚钱很累的,你能挨得住吗?”
陈汉烈笑了起来,他说:“干爷,你觉得我是怕苦怕累的人吗,我跟你学功夫的时候,挨过了多少苦。”
程立寒笑了,他知道,陈汉烈确实是很能吃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