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生无语。
转念又一想到上次他飞鸽传递消息,还特意加了个紧急的印记,随后少主急忙的找了过来,问了那陆姑娘的去处。
他原以为会受到上级的奖赏,到现在却无任何反应,心头愈发郁闷。
给他涨点月钱也行啊。
唉声叹气之际,一个穿着朴素的妇人走了进来,万生眼一亮,殷勤地走了上来。
还不待开口询问,这妇人便拿出了枚铜牌。
万生的笑容僵住,怎又是那枚铜牌。
哑娘将铜牌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怔住,另一只手指了指嘴巴,又接连摇着头,挥动着手,表示不能说话,随即掏出两封信笺,一起塞给了万生。
万生不得不恭敬起来,谁让见令牌如同少主亲临呢。
他看向那上面一封写着掌柜亲启,便拆开来看。
上面写着:万掌柜,劳烦您将另一份信捎个江沉影,奺辞谢过。
他眉眼跳了跳,这是少主和这位陆姑娘闹矛盾了么。呀——那这可是个烫手山芋呀。
万生扫了一圈堂内,反正都没有生意,所幸他便去跑趟腿送信吧。
镇北王府,万生装扮成大夫,提着药箱登门而入,递了封信给陈最。
陈最笑得玩味:“是那位陆姑娘?”
万生如实回道:“陆姑娘这次并未亲自来,托了旁人送来。”
陈最捏着信笺点头,转而问道:“那位陆姑娘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万生敛着声:“原是兵部侍郎陆正之女,陆府抄没后,没入教坊了。”
陈最闻言吃惊,竟是陆正的女儿。难怪那日周大柱说到兵部侍郎陆正时,师弟陡然出声,问他陆正可有女儿。真是缘分呐。
陈最挥手示意万生退下,摇晃着朝后院走去。
时下春至,江堇着一袭单衣,手中握着一把长剑,剑锋反射出寒芒,剑如白蛇吐信,又如游龙穿梭。余光瞟到陈最,剑尖忽而一转,径直朝着他而来。
陈最大惊,面对破风而来的一剑,转身堪堪躲过。
“撕拉”一声,他的衣衫一脚被截下。
江堇收了剑,声音淡漠:“师兄,方才你应当能躲过才是。”
陈最捡起地上的碎衫,忍住已至嘴边的嘲讽。算了,他不跟陷入情爱闹别扭的人计较。
师弟昨日回来之后,没了这些时日的浮躁,反而恢复了从前那样。不,甚至比从前更为冷漠阴郁。
陈最不理会他的话,将那封信笺甩给他,悠然道:“给你的。”
江堇垂眼一瞥,“小师父亲启”落入眼帘。他神情冷倦,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见陈最偷偷地看着他,不咸不淡地问:“师兄要看吗?”
陈最顿时收回目光。
这样的师弟好吓人。
江堇慢条斯理地拆开信封,本是平淡无波眼神泛起波澜,眉头瞬间拧紧。
他抬眸,见陈最好奇地盯着他,沉声道:“师兄,去查一下清风阁的梅姣姣,以及她背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