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音一口答应,幼弟鲜少显露出这般活泼的模样,她怎能拒绝他。
陆奺辞沉吟道:“那诗词会是什么样的?女子亦可去吗?”
沈宴兴致昂扬,忙说道:“这是宋大儒举办的,就在平乐坊的万鹤楼,离咱们这不远。我们没有请帖,可以在外围凑个热闹。听说还会来好些个大人做评判,如今科考在即,许多举子摩拳擦掌,就等着在大人们面前露一手呢。”
本朝诗词歌赋极为昌盛,民间不乏经常举办诗词会,以诗会友,以诗谋取权势,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陆奺辞微笑点头:“好,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
午后的日光透过枝叶星星点点落在江堇脸上,在他纤长的睫毛的眼睑上投下极淡的阴影。他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吱吱呀呀的声音引得陈最瞅了过来。
师弟从前最喜在树下午憩,最好是春光正盛,秋衣愈浓的时候,不热不冷,最是舒适。
如今他瞧着师弟眉头皱着,许多都未曾入睡,不住咂嘴摇头。
情字伤人啊!
江堇眼一睁,沉声道:“师兄,你咂嘴的声音太大了,影响我睡觉了!”
陈最摆出一副胡扯的表情,又不敢与他真争辩。哎——算了,师弟已经够心烦了,他作为师兄还是让着点吧。
其实是打不过师弟。
他讪讪一笑,转回头来,继续对账本去了。
他还兼管着上京城里沧海观的产业。江湖人打打杀杀是没错,可总要吃饭吧。
江堇挪开目光,浓浓的燥意迅速在瞳底泛滥起来。
自从那日师弟道破后,他便再也没去找过陆奺辞。
不知为何,他有些心虚害怕面对她。
哎——他再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怎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咕咕——”
忽见一只信鸽在空中盘旋,缓缓落在陈最伸出的掌心上。
陈最见那小槽上的印记,神情顿时紧张起来,忙取下拆开。
然后他的神情一愣,眼底浮现出似笑非笑的味道。他重重咳了一声,朝着江堇严肃道:“师弟,你的陆姑娘好像出事了!”
江堇忽地坐直身,几步之下便到了他身侧,眉眼犀利,眼眸深邃泛着冷意,厉声道:“她出什么事了?”
陈最猛地一笑,露出洁白如玉牙齿:“师弟,你的陆姑娘想见你啊。”
师弟这模样真好玩!他从未见过!
“陈最!”
江堇危险地朝他瞥过去,冷笑一声,夺过他手里的纸条,一眼扫完。
她说想要见他。
唔,他的心蓦地漏了一拍,又骤然跳得好快,耳尖羞红。
陈最笑得猖狂。
师弟怎一副女儿家怀春的娇俏样!实在是太违和了!
江堇眼底划过凉意。再此之前,他要让师兄知道戏弄他的代价。
江堇将纸条拢入怀中,嘴角勾起,笑得温和:“师兄,你不是想要喝梁国公府里的酒吗?师弟我满足你!”
陈最猛然打了个冷颤,僵硬着脸:“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