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堇淡淡道:“唔。。。。。。猜的。”
实则不然。他总不能说在檐下站了许久,听见她叹气辗转未眠吧。
他忙掩问道:“你今日怎来了着大别山?”
陆奺辞面不改色,幽幽道:“家父家母刚逝不久,想着来为他们供奉一尊牌位。”
江堇有些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问的。。。。。。”
少年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做了什么错事一般。陆奺辞淡然一笑:“没事。”
江堇有些惴惴地,见她也没问自己为何来大别山,又有些纠结。要主动说么?可她也没问。。。。。。
二人一时沉默。忽然门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江堇迅速上前将陆奺辞拽住蹲下,修长的手指点在她柔软的唇瓣上,示意她别出声。
他目露凶光地盯着窗外,是曹骏的人追杀到这里来了吗?
不一会,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吱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江堇蓄势待发,指腹已摸到腰间暗器,若那人再上前一步,他就出手。
借着洒进来的幽暗天光,陆奺辞看清来人,惊呼诧异道:“是你?”
来者正是白日里与她有过交谈的青衫儒生。
听到陆奺辞的声音,那人更觉兴奋不已,夜色下的面容狰狞可怖,阴恻恻地笑道:“小娘子没睡,莫不是再等我?”
他晚间瞥见陆奺辞一行人朝着雅院方向而去,心中再回想白日与她的交谈,愈发觉得不对劲。
付舟是青州人士,且刚新婚不久,哪会给貌美的表妹写信。且这姑娘没有青州口音,实在奇怪得紧。他转念一想,莫不是付舟的姘头?
思及此,他内心蠢蠢欲动,欲念四起,陆奺辞纤细瘦弱的模样勾得他夜间更是睡不着。
“小娘子,莫不如跟了我。待来日我高中,定会给你个名分,岂不美哉?”那儒生一扫床榻上没人,正欲四处寻找。
只听“闷哼”一声,那人一头栽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
江堇面无表情,眼神中带着暴虐的狠厉,低着头看着地上的人,不知再想什么。
少年浑身散发着杀意,让人心生骇意。陆奺辞强忍不适,直视他乌黑的双眸,软声道:“小师父,杀他不值得。。。。。。”
江堇淡淡地看着她,眸中杀意渐渐散去,歪着头眯着眼:“你说得对。那就让他生不如死。”
夜色漆漆,少年的双眸黑的亮人,嘴角噙着抹坏笑:“你说读书人最在乎什么?”
陆奺辞迟疑:“名声?”
江堇嘴角扯得更大,眼中透着狡黠:“他既想辱你清白,我们就毁了他,坏了他名声。”
话音刚落,少年猛地一脚踹向那人的命根,寒声道:“那我趴了他的衣裳,将他挂在寺院正门,供来往的人观赏。”
陆奺辞似被吓了一跳,她从未干过出格的事,前世为奴为婢也谨守本分,犹犹豫豫道:“佛门清修重地,这不太好吧。。。。。。”
江堇看向她,忽地一笑:“那我便把他挂在男客住处去,让他在同生中丢弃颜面罢。反正要为你出口气!”
陆奺辞心头一颤,似有阵阵暖流淌淌流过,阵阵酥麻,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前世今生,她受过的委屈不少,从来都是默默忍下去。没有人这般在意过,为她这般张扬的出头过。
她抬头直直地看着他,展颜笑得灿烂:“好!”
她也想活得恣意快活些,肆意而为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