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洞约莫有十几二十个,分布在半山腰一截。
陆奺辞与江堇依此排查每个山洞,洞里阴暗潮湿,余留些装硝石的木桶,叠摞在洞脚边上。
没有意外发现。
陆奺辞心底一沉,眼神往旁边挪一分,那里杂草稀疏,洞口一半坍塌,碎石积累着遮住了大半个洞口。
那是最后一个山洞了。
江堇和夏流上前,持剑劈开成堆的碎石,勉强开出容纳一人通行的口子。
他挡在洞口,往里觑了眼,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边道:“夏流,你在外边盯梢。”
夏流“嗯”了声,有模有样的站在洞口,严肃的观察周遭一切。
火折子点燃,江堇递了根给陆奺辞,两人并排查看起来。这里面比其他的山洞要宽阔许多,左右两侧也堆积了数量颇多的废弃木桶。
陆奺辞往前递了下光:“前方似乎还有路。”江堇看她一眼,把她护在身后,向前探路。
两人越走越远,经过一条不算长的甬道,来到一方石室。
石室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陆奺辞走到中间,拿着火折子蹲在地上,用手拂了拂灰尘,“你看,这里曾经放过很重的东西。”
大片的地面上有着四四方方的重重压痕,长期累月下来,落下的灰尘将折痕堆砌的更明显。
江堇蹲在她身侧,用手比划了下压痕的深度,面色平静,“若是银两堆放在此处,便有说得通了。只是早已被搬完了。”
八十万两银两在五年间,多次从这山上运下来,明面上是石家自己的钱,可不过是上面当权的人用个正当的途径,将这笔赃款化为已有。
陆奺辞面色不太好。舒王旧案从上到下,每一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有自己的算盘,他们当真能翻案,查明真相吗?
许是察觉到陆奺辞心情低落,江堇拉过她的手腕,有力又坚定地说:“真相终将大白,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无论会是什么样,我都会和你一起。”
最后的话他越说越小声,陆奺辞噗嗤笑出声,一双美目流光荡漾,她柔柔地点头。
“什么人?”
“快住手!”
“江姑娘,江公子,你们快出来!”
洞口突兀传来一阵焦急的嘶吼声,那是夏流的声音。
陆奺辞与江堇对视一眼,立即朝洞口冲过去。刚才进来是不觉甬道长,现下却觉得跑得不够快。洞口前的隐约传来兵刃相交声音,夏流与人打起来了。
他的轻功堪称一绝,鲜少有人追上,可他的武功却素数平常,他们得在快点。
洞口微弱的光线愈发得近,陆奺辞疾步跟在江堇身后,他们快出洞口了!
“快出来!他们要埋了洞口!”
打斗声不断,夏流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吼出声,他一个人对付不了五六人,堪堪防守两人对他出招,对于其他人,他实在没有分神之术,只能祈祷江堇二人快些出来。
埋了洞口?!
夏流一个人在外面,听动静外面的人不少。
江堇却在洞口几步之遥停住了,他在等自己。
头顶上忽然传来一阵轰隆声。
可是不能再等了。陆奺辞脚步不停,冲过去猛地撞向江堇,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