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夜景很平静,海面也很平整。
nbsp;nbsp;nbsp;nbsp;“很快,最大的公会也雇不起我的挂牌价,我成立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公会,这个公会只下不受交易限制,游戏内货币和游戏外积分一比一汇率,没有上限空间的大型副本。”
nbsp;nbsp;nbsp;nbsp;“买命和赌博一样让人上瘾,很多人趋之若鹜,公会越大,我的身价越高。”
nbsp;nbsp;nbsp;nbsp;“他们看到我,就像看到一块免死金牌。”
nbsp;nbsp;nbsp;nbsp;“那个时候……我很得意。”
nbsp;nbsp;nbsp;nbsp;“我以为我坐在牌桌上,拥有了能和庄家谈判的巨额筹码,很快觉得没意思。”
nbsp;nbsp;nbsp;nbsp;“公会的积分在我手里转进又转出,我拿到属于我自己的那一份,下副本的频率更加频繁。”
nbsp;nbsp;nbsp;nbsp;“我坐在这里,整晚都在想你。”
nbsp;nbsp;nbsp;nbsp;尤黎问,“后来呢?”
nbsp;nbsp;nbsp;nbsp;L的声音徒然变得很沉,和风一样的冷,“后来我和游戏做了一笔交易。”
nbsp;nbsp;nbsp;nbsp;从尤黎的心里刮过,不着痕迹地留下冰寒。
nbsp;nbsp;nbsp;nbsp;玩转公会匹配副本机制,抽身于各个大型副本之间,在游戏里用这么短的时间狂揽上亿积分,不止引起了副本nps和玩家们的注意。
nbsp;nbsp;nbsp;nbsp;在能够离开的前一分钟,过于优秀的履历遭到了高纬度的注视。
nbsp;nbsp;nbsp;nbsp;尤黎,“你走不了吗?”
nbsp;nbsp;nbsp;nbsp;L看着他说,“没有人能购买不属于自己灵魂的身体。”
nbsp;nbsp;nbsp;nbsp;他是无魂之人。
nbsp;nbsp;nbsp;nbsp;L笑了笑说,“我连一具最普通,最平平无奇的身体都买不了,哪怕那是一具不会动也不会呼吸的尸体。”他胸腔起伏一刻,出了一口气又停下,“我想了很久,还是想算了。”
nbsp;nbsp;nbsp;nbsp;会吓到你。
nbsp;nbsp;nbsp;nbsp;L望着他的眼神很复杂,像是背后还藏着无数的辛秘,他看着尤黎,最后却只说,“我答应了游戏想和我做的那笔交易。”
nbsp;nbsp;nbsp;nbsp;“本来不是很愿意,但是它给出了我无法拒绝的彩头,我最终还是和它签下了合同。”
nbsp;nbsp;nbsp;nbsp;他没有说这是一笔什么交易,但他看着尤黎,眼里又仿佛早已经溢于言表。
nbsp;nbsp;nbsp;nbsp;尤黎还在回望着他,有些懵懂,被保护得很好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L说,“副本之间的各个变量不是一开始就这么稳定,玩家们之间的实力和NPC们的强度需要维持在一个固定的量。”
nbsp;nbsp;nbsp;nbsp;“游戏不想让那么多人活,也不想让那么多人死,它需要一个人去调整、固定这些代码数据。”
nbsp;nbsp;nbsp;nbsp;他用尤黎能听懂的话讲。
nbsp;nbsp;nbsp;nbsp;“简单来说,我需要把一场无人能通关的高玩死亡游乐场,在一次一次地游玩之中,将它调整成一个对我而言,是小朋友都能玩的乐高拼接难度。”
nbsp;nbsp;nbsp;nbsp;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没有被游戏调整过的副本,就像未经上市前噩梦难度的测试服,L是游戏管理员,也是测试服里的玩家。
nbsp;nbsp;nbsp;nbsp;“而我必须在通关一次后,在NPC没有反抗意识地臣服后,才能拥有调整这个副本的权利。”
nbsp;nbsp;nbsp;nbsp;尤黎怔怔地看着他,“很难?”
nbsp;nbsp;nbsp;nbsp;L低低地笑,“很难。”
nbsp;nbsp;nbsp;nbsp;“我死了很多次。”
nbsp;nbsp;nbsp;nbsp;每一次的死亡都并非无价,他是第一个能在游戏里用积分买命的玩家,连存档功能都没有,满盘皆输后只能从头来过。
nbsp;nbsp;nbsp;nbsp;“我以为我在牌桌上拥有足够多的筹码,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些只是杯水车薪。”
nbsp;nbsp;nbsp;nbsp;“是不是很蠢?”
nbsp;nbsp;nbsp;nbsp;“我只是赢了几次,就以为自己能做庄家,直到赌场的主人给我设了套,我才发现我和其他需要搏命的赌徒没有任何区别。”
nbsp;nbsp;nbsp;nbsp;“上亿的积分很快清零,公会的积分也很快亏空,我把自己亲手建立起来的公会输了出去。”
nbsp;nbsp;nbsp;nbsp;“原本熟稔于心的通关副本在我眼里突然变得很陌生,我输了一次又一次。”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积分再去测试服下副本,只能又去做其余公会的打手,不停歇地过着每一个小型副本,成为了一块真的免死金牌,一个趁手的工具。”
nbsp;nbsp;nbsp;nbsp;尤黎的泪水已经淌到他的衣领里,“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