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点了点头,他感觉自己有些心不在焉,好像踩在云端一样晕乎乎的,他只是跟着麦考夫的话语点头,但是却丝毫想不起来自己想要记住的东西。
他只记得一个名字。
卢纳。
这就是他的全部线索了。
“好吧,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夏洛克说,他灰色的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树,没来由的觉得自己可能很久没有看到绿色植物和金色太阳了。
麦考夫看着他的脸,夏洛克转过头看着他,“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麦考夫说,“我只是突然感觉,我看不懂你了。”
“那是早晚的事。”夏洛克说。
麦考夫没有说话,他少见地叹了口气。
“夏洛克,我总感觉,我有一天会失去你。”他说,“永远的失去你。”
夏洛克知道麦考夫有个好脑袋,迅捷到推理结果就在面前,于是麦考夫很懒惰,很少去求证自己的结果是否真的正确,而事物的演变证明他从来准确无误。
他不是什么喜欢开这种玩笑的人。
“你会发誓不会离开我们的么?”麦考夫问道,然后他自问自答,“不会。”
麦考夫站了起来,自己走了出去,夏洛克看着哥哥的背影,他那个时候刚刚读大学,还没有开始漫长的办公室工作,所以还没有发福,他感觉他的肩膀莫名地有几分颓圮。
“你没事了就出来走走。”麦考夫的声音从走廊传来,又恢复了那种轻松和漫不经心的调调,“父亲说,我们要去美国,你期待么。”
说实话没什么好期待的,福尔摩斯在心里想,那块大陆上的人太少了,就算发生什么案子,基本上也会被凶暴的大自然抹掉所有的痕迹,他很难找到什么有趣的事来做。
他站了起来,突然间他看到了什么,他的床上孤零零地掉着一个东西。
他捡了起来,是个普通的亮晶晶的银色小钥匙,无疑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把锁的,他将钥匙举到了光下,发现它似乎新的过分了,甚至没有插进过任何一把锁里的痕迹,上面没有任何痕迹,他嗅了嗅,上面带着某种灰尘一样的味道。
他将钥匙收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会找到它的来源的。
那是卢纳的钥匙,福尔摩斯想,他想起他在去往美国的游轮上遗失了这把钥匙,说明那个时候卢纳死而复生了,当然和他那时候所见到的卢纳并不是同一个卢纳了。
现在的卢纳,比那个更莽撞,似乎也更幸福。
但她们又保持着高度的一致。
她们要打通那条被迷雾封锁的路,把所有想要回家的人,都带回她们的理想乡去。
所有与这个世界相关的记忆都回到了他的大脑里,他看向了面前,那具青铜棺椁似乎从来没有动过,这里也没有任何的活物,他走向了它,然后看到它本来空空如也的表面上出现了字迹。
是他的名字。
夏洛克福尔摩斯。
年份已经锁定在了今年。
他将还有几个月的时候来完成自己的最后一案。
弗雷出现在了墓园的门口,“看来你找到了自己的青铜棺椁。”
“是的。”福尔摩斯点了点头,“詹姆斯莫里亚蒂呢,他没有向你索要通往理想乡的青铜棺椁么?”
“他想要当那里的主人。”弗雷平静地说,“他不需要这个。”
“居然没有准备任何青铜棺椁,所以他不打算带上自己的任何仆人么,恐怕连忠心耿耿的莫雷都没有这个机会。”福尔摩斯说,他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果然是他。”
第52章
福尔摩斯从弗雷的花园里走出来的时候,卢纳正和戈尔德坐在一起,两个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弗雷的花园。
他的记忆被返还了,通过他给自己造成的创伤返还了。
戈尔德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她的手指理了理耳边的金发,“夏洛克福尔摩斯,也许我们现在可以说一句好久不见?”
灰瞳青年露出了一个短促而礼貌的笑意,他坐了下来,“如果你和米拉博是你们的卫兵的话,你如今出现在这里,说明弗雷需要保护了。”
戈尔德笑了笑,她绯色的眼睛看着花园,“如果我只是来做一下馥郁疗法的呢。”
“我很喜欢花的。”戈尔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