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今渔慢悠悠补充道:“我的母亲会出席。”
“阿姨的身体最近好些了吗?说起来,我一直没有与祁阿姨见过面呢。”俞伶伊的语气担忧。
“没关系。母亲喜静,除开必要的公司事务,母亲一般不见人。不过我会转告母亲小伊的心意。”祁今渔不动声色地结束掉这个话题,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看着俞伶伊又帮俞泠盛了一碗粥,体贴地放到俞泠的右前方,祁今渔不经意感慨道:
“果然,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人才能真实地展露出自己。小泠你不知道,小伊在外面可威风了。”宛若长辈对晚辈的戏谑。
然后弯着唇角,动作轻柔而自然地将一小碟去刺的鳕鱼放到了俞泠的面前,见她拿起叉子慢慢挑了一小块入口后,才收回目光。
俞伶伊见状,眉眼间笑意更盛。
“祁姐姐不也是吗?祁姐姐可比我威风多了。”声音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两人的话语落到了俞泠的耳朵里,她放下刀叉,尖锐的瓷器碰撞声在餐桌上响起。
两人关于公司的话题她插不上口,正好也懒得开口说话。如今,两人又暗暗唇枪舌棒起来,她只觉得心情更加烦躁。
俞泠冷笑:“所以合着只有我不威风?”
一瞬间,餐桌的氛围就有些变了。
然而,气氛还没僵涩住几秒,祁今渔就稳稳接住了这份尖锐,温声哄道:“才不是。我们小泠自然是最威风的。”
她笑得自然,语气里带着年长者的耐心与包容,既不急不缓,也不敷衍。
俞伶伊也立刻接话,眨着那双亮晶晶的杏眼,笑道:“在我心中,姐姐自然是最厉害的。”语气莫名有几分认真。
俞泠低声哼了一下,像是在不情不愿地接受,又像是习惯性地任由她们包容自己。
——总是这样。
无论她怎样暴躁、怎样冷漠,明明是她的攻略目标,这几个人却总是反过来娇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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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餐,俞伶伊就又急匆匆地走了。
哪怕刚才的两人的互动多么像亲姐妹,每次会面也都是以俞伶伊单方面的告别而结束。
俞伶伊把送来的那捧雏菊交给了管家,并叮嘱道:“放到姐姐房间里吧,如果花枯萎了,刘姨请及时告诉我,我差人送来新鲜的雏菊。”
连送花都要差人来。
叮嘱完管家之后,又将目光放到了在一旁一同送别她的祁今渔身上:
“那就拜托祁姐姐在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姐姐啦。”
祁今渔自然是弯着眸应下:“自然,毕竟我是小泠的——”声线故意拉长,戏谑之意十分明显。
俞泠瞥了一眼勾着嘴角的祁今渔,直觉她说不出来什么好话,便抢先替祁今渔说出了口:“祁姐姐是我们的好朋友嘛,不过我也用不上她照顾。”
俞伶伊只是笑了笑,对俞泠那句“我们的好朋友”并未发表意见,而是直接脚步轻快地走到了俞泠的旁边。
然后在祁今渔的注视下自上而下地抱住了俞泠。
俞泠坐在轮椅上,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俞伶伊已经轻轻收紧了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里。
发丝拂过,淡淡的栀子花香气裹挟着微微的体温,向她袭面而来。
俞泠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她本想抬手推开,却发现自己无端地放缓了动作,最终只是轻轻扶住了俞伶伊纤细的腰肢。
俞伶伊歪着头,撒娇道:“姐姐,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