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自己拒绝了。
听到这话,俞泠微抬了抬下巴,眼眸中满是骄矜与乖张:“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陆离沉默。
“我在想——”
等待陆离回答的这段时间,刚好让她从被亲吻的眩晕状态中恢复过来,有了力气说话。
“祁今渔的味道怎么这么好闻。”
“一直钻在我的嘴巴里面,我想不忽视都难。”
“这可不行,改天问问她用的哪个品牌的牙膏,买断之后,绝对不能再让其他人买去了。”
俞泠的嘴巴向来是能呛死人的。
虽然一天大半时间处于精力不振的丧气阶段,但那精力充沛的几个小时内,哪怕是天上晒得她出汗的太阳,也要被她狠狠毒上几句。
她是娇贵的大小姐,受尽宠爱,本应在万众瞩目下成长为优秀的继位人,如今却困与那一方轮椅之中。
脾气再如何不好,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行为再怎么娇蛮,都是可以被溺爱的。
陆离向前走了一步。
面无表情,冷淡至极。常年练跆拳道,身材很高,没有情绪地看着人时总有几分若有若无的压迫感。
俞泠眉尾一颤,但仍然扬着眉,仿佛并不在意陆离做了什么,一声一声质问道:
“所以为什么你让我疏远她呢?”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你在担心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吗?”
一句一句像是连发的炮弹,毫不犹豫地轰炸在了陆离身上。
陆离的表情越发冷峻,或者说难以琢磨。
她的眼睫垂得更低,呼吸更浅,那双眸子却仍旧停留在俞泠身上,没有挪动分毫。
她就那样在床边站着,站在窗户前,阳光从她的背后照过来,勾勒出女孩挺直的背,纤长的胳膊,以及长至腰间的乌发,最后在她的面庞上留下一团晦暗不明的光影。
又是半晌的沉默。
俞泠都等累了。
心累,身体也累。
今天的活跃额度快耗完了,身体在催她休息了。
俞泠气鼓鼓地睨了睨这个不会说话的木头,开口赶人赶到一半:“陆离,我要休息了。你——”
“乌梅。”
俞泠愣了愣:“什么?”
陆离依旧不带情绪地说:“祁今渔的牙膏牌子。”
“我的是梵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