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袁牧和景清一个想法,不必要的钱花一次就够,万不能再而三的花。
又回到寄存驴车的地方,赵景清结清看管费,坐上驴车,袁牧牵着驴车前往林氏五谷。
五百斤豆子装了十麻袋,整整齐齐摞车板上。驴子拉车明显吃力,走得慢悠悠,但到底比两条腿快,约摸大半个时辰,赶在午时前回到村子,停进袁家院子里。
林翠娥在厨房忙活,听见声音出来看,又惊又喜,“回来恁早,都卖完了?”
又看板车上满满当当的,又问:“咋恁多东西?”
袁牧一手一袋将豆子提进堂屋,赵景清回答道:“娘,都卖完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卖完了。”
“恁快!”林翠娥手握锅铲,眼睛都瞪大了。
赵景清点头,要去搬豆子,被从堂屋出来的袁牧拦住,不让他干这重活。
几句话的功夫,厨房里逸出一股焦糊味,林翠娥脸色顿变,“坏了!”
中午的饭桌上,飘着若有似无的糊味。
袁星烧火没注意火候,已经被林翠娥骂过一顿,只敢默默扒饭当鹌鹑。
林翠娥看堂屋角落堆着的十个麻袋,饭都吃得慢了,“景清,恁多豆子,要多久才能用完?”
赵景清道:“快的话半个月,慢的话不出二十天。”
林翠娥暗自松了口气,“那还是快。”
晨起得早,吃完午饭犯食困,人也疲乏得紧。
赵景清舀出二十五斤豆子泡上,同林翠娥说一声,回屋睡午觉,他寻思着睡一个时辰,再起来裁布缝布帕子,新买的豆腐框需要布帕子垫着。
有几日没这般累过,赵景清很快睡去。
袁牧去还驴车,和刘老头商量好,年前的驴车他租借了,不要借给别人。又去刘老匠那儿定做五个豆腐框,以防万一。
待回家进屋,袁牧放轻步子,抬着门关上,几乎没发出声响。
门窗关着,屋内灰蒙蒙的,袁牧脱衣上床,掖被角时发现景清嘴角微弯,在睡梦中盈着笑。
袁牧看了好一会儿,闭眼睡觉。
睡醒又是好一阵忙活,赵景清裁布缝帕子,林翠娥一同帮忙。袁牧则带着袁星去摘树叶,大片的树叶才好包豆腐。
晚饭用得早,赵景清和袁牧早早回屋。
中午睡了一觉,晚上还不困,赵景清点燃煤油灯数铜板,盘算今儿赚多少。
十六斤豆子,八斤做嫩豆腐,八斤做老豆腐。嫩豆腐出二十四斤,装了六个豆腐框,划一百二十块,两文一块,是二百四十文。老豆腐出十六斤,装四个豆腐框,划八十块,三文一块,也是二百四十文。拢共四百八十文。
赵景清反复数了两遍,数量对上了,露出笑模样,起身取来线穿铜板。
袁牧一起穿,不由吃惊,“竟然有恁多。”
赵景清打了个哈切,眼角挤出泪来,他随手抹掉低头穿铜板,“两文三文的不起眼,但积少成多,买豆子打豆腐框的钱,四五天就能回本,余下的是纯赚。”
袁牧点点头,叹道:“就是起早贪黑,太苦太累。”
赵景清不甚在意,手上动作不停,线上铜板碰撞叮当响,“赚钱哪有不累的?”
“有道理,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又苦又累还没钱赚。”袁牧笑道,颠了颠穿好的钱串子,放回木箱子里。
赵景清穿好最后一串,只有八十个铜板,他打了个松散的结,放入木箱子里。
赵景清合上盖子,准备放好上床睡觉,拿起木箱子起身时,想到什么动作微顿,复又坐下。
“袁牧,赚的钱交家用,交多少合适?”赵景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