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面说笑一面定下要以比郑王多的三万两资助赵种打仗,周平心里咯噔一下。
三万两!
过了这个年,王府里去哪弄三万两来。
连低头吃酒吃菜,装作看不见。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
卫王满面红光激动吩咐:“周先生,年后你筹备三万两备用,等过了上元节就给前线送去。
今年上元会上,本王就将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父皇。”
周平心里苦涩,也只能拱手答应,只盼着上元节有更多孝敬。
焦州的花恒那边年初能送更多钱过来,他知道花恒田做的事很危险,暴露的风险较大,可这时候也顾不得了,再不来钱王府里的窟窿就堵不住了。
此时夜空透亮,月光越过纱窗洒在楼阁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卫王越发高兴,命下人道:“多备几盆银丝炭火,打开窗户,多好的月光岂能拒之外,否则倒显得本王不解风情。”
下人立即照做,老太傅道:“殿下真乃性情中人,风采过人。”
“外人只知道我那五弟才情好,诗词文章高,岂不知那些经义古籍,他看的我也看了,有。。。。。。有什么区别。”卫王说话已经有些舌头打结了。
“还有件事需要岳父相帮。
“殿下但请吩咐!”唐太傅不敢怠慢,赶紧躬身拱手,哪怕对方是他女婿,也十分恭敬礼。
卫王从上座下来,脚步虚浮,到唐太傅面前,居高临下道:“你也知道我母后最喜歌舞诗词歌赋。
前年上元会上吴相公家那孙女做了一首好词,她便喜欢得不得了。
去年老五的诗也极讨母后喜欢。
哼!
在…………………在我说都是小道,不足道哉!
奈何母后就是喜欢,父皇便也在乎,咱们就决不能落了下风!输给老五!"
周平听着这话更觉无奈,皇后确实喜欢歌舞、诗词歌赋,陛下也时常会写诗作词,颇有些水准。
可那再雅致,也不过闲暇消遣,过于沉溺在意就是玩物丧志了。
陛下要是那么在乎,当初就该令才情最好,满腹文墨的郑王协理户部了。
何必在这种事上,样样都要与郑王争个高低?
陛下即便不是圣君明主,至少也不是什么昏君,看重的必然是治国理政的才能,何必在这些地方揪着计较,针锋相对。
不过这些话周平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他就是十颗脑袋也保不住。
“太傅曾任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下,有才学会文章的必定不少。。。。。。”卫王看着唐太傅没有再说下去。
老太傅识趣点头:“老夫全明白殿下意思,这只是件小事,一定给殿下办得妥当。”
卫王竖着食指,右手掌不受控制乱摆,小声叮嘱:“这件事。。。。。。重要的是不要走漏了风声,这最重要。
还有,无论如何,都要压老五一头。”
唐太傅拱手:“殿下尽管放心,绝不会有人嚼舌。
至于郑王的才华老夫是见过的,不过他就是再才高,也比不得天下的英才。”
“好,来与本王同饮一杯。”
“殿下请!”
楼阁酒宴热闹喧阗,山珍海味,佳肴美酒,轮番上来,浅尝辄止,又都抬下去,碟盏换了一批又一批,胜过宫廷盛宴。
周平却有些冷得坐不住,外面的月光进来越发冷了,一眼看去,只有世子赵安国坐在下侧面上只有勉强的笑意,颇为无奈。
似乎对父亲的做法有意见。
这些他无暇去想,只觉得这王府越来越像个填不满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