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光启拱手,赵立宽既是他欣赏的后辈,最重要的是他在南方打胜仗也解救了自己的长子长孙。
西南局势好转,如果能度过难关,自己的儿子也定会高升。
便有意为其说好话,将在宣州偶然认识赵立宽的事与陛下说了,还加以粉饰。
陛下应该是想知根知底,才好用人。
当他说到赵立宽点醒他,跟他说钱税法坏处时,陛下也颇为惊讶。
“这是真是他跟你说的?”
吴光启点头,陛下的惊讶并不意外,想当初他也很惊讶。
于是感叹:“陛下,赵立宽这人年纪轻轻却很有见识胆识,可能是边地长大的孩子,从小吃苦,早慧早熟,全不似他年纪那样。
只不过说话有些粗鲁,礼节不太周到。但所谓‘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臣以为他那些都是小毛病。”
陛下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依你之见,他能独当一面吗?”
他顿时慎重起来,陛下问的可不是小问题。
独当一面是像孔?一样独领一军指挥一场战争,那就不光是要会打仗的事了。
他谨慎道:“臣以为他还年轻,需要多磨练磨练。”
“你留下跟朕吃了饭再走吧。”
吴光启受宠若惊,拱手谢恩。
饭桌上山珍海味琳琅满目,陛下没怎么动筷子,而是又问了他一些最近的政事,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又问起赵立宽在郡王府如何。
吴光启心里略微诧异,陛下的关心怎么感觉。。。。。。。有些过了。
嘴上还是说了他在北方时了解的一些情况,每天有小丫鬟跟着伺候,听说他的妻子对他也很好。
不过也笑着补充:“毕竟是高郡王的女婿,他一个无名无勋的小孩,自然不会那么自在,听他说零花钱也是每月妻子发的。
总好过那些赘婿。
但他们两口子都住在王府,寄人篱下也不会好到哪去。”
陛下放下筷子,突然问:“吴相公,你家千金多大?”
吴光启又一个没料到,赶紧道:“禀陛下,虚岁十七。”
大概是见他担心,陛下轻描淡写说:“皇后很喜欢她,是个好孩子。”
“谢皇后娘娘厚爱。”他连道。
。。。。。。。
从宫里回家的路上,吴光启皱眉思索,他总觉得陛下和他说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总觉得有深意,又好像没有。
次日,官军首战大捷,击败叛军万余的消息就在神京之中传开。
官府到处张贴公文告示,派官差敲锣打鼓四处宣扬。
原本就是洛阳城里颇有名声的赵立宽,这次又出了大名。
全城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平头百姓,人人高兴,处处欢庆,勾栏酒肆里到处都在传这件事,似乎谁不知道就算孤陋寡闻了。
官府在官署、城头张灯结彩挂出彩旗庆祝,百姓奔走相告,口耳相传,人人都在说少年猛将赵立宽冲锋陷阵,以一当百,身受几十处伤大破叛军的故事。
这件事不仅鼓舞了战场士气,也振奋了后方民心。
前面的捷报入京才没几天,官府又有告示,赵立宽部不仅破敌杀贼,还擒获叛军二号头目,正在押解入京的路上。
这下京城舆论更如炸开了锅,似烈火烹油一般欣喜若狂,战打了快三年,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战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