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小声问:“殿下想插手军事吗。”
卫王咳嗽一声:“行军打仗的事。。。。。。。不是孤的长处,但也不惧。”
姓周的文士才道:“以在下拙见,此事办好也是兵部的功劳,办不好容易惹怒圣人,还是谨慎为好,殿下身居神京,何愁没有机会。”
“嗯,你说得很好,正合我意!”
。。。。。。。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事到临头竟无一人可用。”乾宁殿侧殿中跪了十余万红紫袍服官员,全噤若寒蝉,不发一言。
兵部尚书孔?才被抬出去,当下无人敢触怒天颜。
殿内角落镶金六脚铜火盆映照炙热火光驱散秋寒。
上方红木桌案四角镶金,浅黄色龙纹绸缎帘子隔开上下,让火光变得柔和,焚香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清香扑鼻。
背手站在上方案前的老人六十摸样,纯色暗红袍不带花纹,脊背微微佝偻,眼窝深陷,鹰眉高鼻,目光如电。
正是执政三十年的当今周国天子。
“辽人入寇,西南叛军,背后大抵还有山国插手。”老皇帝喃喃自语:“一个江阳团练使作战不利,还在大牢里关着。
一个泸州刺史三个月不到接连丢城失地,让贼人打到门前。
兵部力荐的安抚使,一口一个‘雄州虎将,二十年不败’,五个月不到,只剩匹马回来,首级还挂在叛军旗头上。
兵部不能用兵,禁军不能打仗。。。。。。。”
老皇帝的话越来越冰冷。
“陛下,此战失利皆是安抚使轻敌冒进,贼兵狡诈奸猾。。。。。。”兵部官员连抹去额头细密汗珠解释:“请比陛下再宽限半年,必能平西南之乱。”
老皇帝目光如剑扫过众人:“不止西南。。。。。。高思德来报,北方辽人入寇,为十年来最盛,少说有万余人,兵部准备怎么办。”
听到这话,众人神色都不好看了,“陛下,当务之急该早往北方增兵,协助代郡王守边。”
“都起来吧。”老皇帝摆摆手,话语眼神中都显露无奈。
“朕数日来夜不能寐,思绪焦灼日夜焚心,恨不能朝夕之间亲自到西南去。”他说这些话时,下方臣子都低下头不敢对视。
随即叹气:“可事到如今,那边先让他们据守坚城,不要再战,击退辽人为上。
让天武左厢都指挥使领兵一万北上三交,沿途征各州县民夫运粮,全听高思德调遣。”
兵部几个官员连道:“臣等遵旨。”
白发苍苍身着紫色圆领官服的尚书左仆射司马忠上前说话:“如今也只能依靠高郡王,希望他能挡住辽军不负圣恩。”
随后提议:“陛下,臣以为还可遣鸿胪寺派使者北上,与辽国商议求和。
也可能辽国知道我们内乱,想趁火打劫出兵,如若此或可以钱帛平息战端。”
“虽然这是仰人鼻息看人脸色,脸面上不好看,可多事之秋,关乎社稷大事,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他小心翼翼的说。
听到这个主意,皇帝的脸色十分难看,右手捏着桌角,枯瘦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最终无奈咬牙吐出两个字:“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