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扶冬悄然攥紧拳头:“……玩什么?”
屋内昏暗无光,一阵风过窗,她倏忽回头,天色骤然黑暗,飞尘落久矣,屋内破败已久,呈废弃密封之景。
符纸随风刮动,烟灰似雨落,门前封条飘至脚下,一片呼啦声中,唯余那双温情桃花眼不可直视。
谢青晏一笑,分明缱绻玉面,温扶冬看来,这笑却有些可怕。
她当机立断,凌利掌风携卷杀意袭去。
寒气泠然,扑开少年额前碎发,然于接近时,被一把扇子稳稳接住。
温扶冬拳头紧握,一动不动看着对方。
“师兄若是想与我切磋,师妹自当倾力相陪。”
谢青晏稍稍扬眉,轻身跃起,乌发随之跃动,与她肩头一擦而过。
掌风浩然,近面庞之际,他却意外没有躲开。
谢青晏看向她,身形迅捷如流风,温扶冬抓了空,错身往前一栽,被人自后拉住衣领。
少年不知何时到了身后,食指轻曲,勾着她的后领,一把拎了起来。
温扶冬落地退后,即刻与他持开距离,这才令人发现,她咬牙切齿,面色通红一片。
谢青晏瞧见这一幕,不尤觉得好笑:“脸红了?”
“胡说!”温扶冬简直快气炸,拔剑便朝对方砍去。
她身上着实像揣着何百宝袋,随时便能掏出吹毛利刃或是穿肠剧毒,实在叫人哭笑不得。
少年掌心牢牢扣住白刃,语带戏谑:“你就这么忍心看我下半辈子半身不遂?”
温扶冬磨牙,“我早知道就……”
“就什么?”谢青晏挑眉。他侧身避开,却见攻势愈发猛烈,心觉十分好笑,分明是这姑娘先动起手来,反倒显得自己像恶人了。
二人鼎足相立,气场强大,搅得风云涌动,而谢青晏只是躲避,身姿轻盈,毫无还手之意。
“这么久不见,”他笑的肆意极了,“你就这般对我,真是好生心痛。”
温扶冬怒道:“我真该杀了你!”
许是玩够了,谢青晏握住她剑锋,吭鸣一响,看好戏般倒是笑了声,抬眸瞥去,不屑弹了弹指尖:“你倒是倔的很。”
“谢师兄也闲情逸致。”温扶冬反唇相讥。
谢青晏笑了笑,不答话,盯着扶冬,片刻后松开了手,将那卷刃抛还给了她。
他弯下腰,在对方腰间系了什么,温扶冬低头看去,只拾得块釉色玉佩。
那玉佩色泽润朗如似白云,握在手中寒意沁骨,也不知是何含义,她不禁问道:“这是。。。。。。玉佩,你什么意思?”
谢青晏目光下垂,捻弄窗台花盆:“没什么。”
温扶冬疑惑打量,倒也懒得去钻研这话中含义,掐住谢青晏手腕,字句自嘴边挤出:“切磋愉快,多谢师兄‘照拂’。不过你也别太得意,我虽然现在病得不轻,但杀了你——是总有一天的事。”
谢青晏靠在窗上,挑起眉来。他嘴角扬起轻狂弧度,食指轻弯,握着温扶冬的腕近脖颈,感受到他体温冰凉,她几乎刺痛着松手,少年微微歪头,溢满恶意的声音,眉眼却极动人:“我可等着你那一天。”
“到时候,记得掐这里。”
“。。。。。。”温扶冬黑着脸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