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相泊月怔愣许久后,才慌乱难堪地别开了双眼。
他咬紧了苍白的下唇,想忍住眸中的眼泪,可泪水还是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地往下坠。
相泊月喉头的胀痛不已,艰涩说道:“没关系的。。。。。。”
“没关系。。。。。。”
怎么样都没关系,只要能再见到你。
季旷柔抬手抚了下眉心,刚刚一下饮了太多木樨蒸,导致太阳穴有些微微泛疼。
身体的不适很快地消磨掉了她本就为数不多的耐心。
她缓缓地站起身,“下次,若没什么顶要紧的事,便不要再来找本郡主了。”
说着,季旷柔便与他擦肩而过,朝厢房外走去。
下一刻便被青年紧紧地揽住了腰身。
相泊月抱紧了面前绝情的女人,将头抵在了她纤薄的后背处。
眼角溢出的清泪涔湿了她背后的绸裙。
“不要走,妻主。。。。。。求求你了,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青年无助哀求,情深且卑微。
哭着解释道:“画像上的。。。。。。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你。”
“全部都是你。”
“从己亥年的冬天,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上了你。。。。。。”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的,我只喜欢你。”
“求求妻主了,不要再抛下月儿了好不好。。。。。。”
彼时的相泊月,好似成了一只蚌,为了挽留爱人,主动敲碎了用来保护自己的坚硬外壳,剖出了自己最柔软的内里。
其结果便只是——任人宰割。
听闻相泊月的心上人竟是自己,还喜欢她那么多年,季旷柔讶然一瞬后,随即觉得既荒谬又可笑。
同时,又有种被人戏耍后的愠怒。
只听她低低笑出了声,眸中却满是冷意。
“你说你很早之前便喜欢上了本郡主,可为什么本郡主却丝毫感受不到你的喜欢呢?”
季旷柔挣开了相泊月的束缚,转过了身,在对方错愕的眼眸中,掐住了他消瘦的下颌。
她垂头微微眯眼,与泪眼婆娑的青年定定地对视。
一字一句地说道:“从见你的第一面开始,你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本郡主的帮助和靠近、误会本郡主、对本郡主冷嘲热讽。”
“说纵使本郡主得到了你这人又如何,你最不齿的,便是本郡主这样的人,本郡主邀你来看打马球,你却将绢花给了萧茗。。。。。。”
“甚至为了拒绝本郡主的亲近,咬舌自尽。”
“宁愿做萧茗的平夫,也不愿意做本郡主的驸马。”
季旷柔声音轻缓,可一字一句落在相泊月的耳中足有千余斤重。
坠得他胸口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