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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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床榻外侧的季旷柔蓦地睁开了眼睛。
侧头看了身边平躺着的相泊月一眼，试探性地小声唤了他一下。
“相泊月，睡着了吗？”
被子虽然大，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太远，为了不触碰到彼此，被角基本无法掖起，自然存不住热气。
而相泊月天生又体寒怕冷，根本就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入睡。
闻言，一直假寐着的青年缓缓睁眼，却又在女人伸臂环他腰身的时候下意识地紧闭了起来。
下一刻，他便被人揽进了怀中。
僵硬冰凉的后背瞬时间便与女人温暖柔软的前胸贴和在了一起，炽热暖意随即自后背源源不断地输送进相泊月的四肢百骸。
暖得他克制不住地微微发颤。
接着，他便听到头顶处季旷柔的一声轻叹。
好似夹杂着满腔的无奈和疼惜。
听得相泊月忍不住呼吸一滞，心脏砰砰直跳。
随即也生出千丝万缕的疑惑，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着。
为何、为何季旷柔会趁他睡着时偷偷这样做。
按理来说，新婚之夜自己给她定下了那样的协定，算是挑战了她做妻主的权威。
她应当疏远他、厌烦他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事事迁就他、尊重他、还细心呵护他。
相泊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心中最终只剩下了一个答案，可他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季旷柔这样做是因为。。。。。。喜欢他。
季旷柔喜欢他。
就在他思绪纷杂万千之时，相泊月突然觉得有一双温热的手小心翼翼地抚摸上了他的脸。
力道十分的轻柔，仿佛怕将他惊醒一般。
带着万分的珍重与呵护。
他屏息凝神，细细感受着来自季旷柔指尖的热度，从他的眉一直描摹到他的眼，又好玩似地轻撩了一下他的睫毛后划过他的鼻梁，最终来到他的唇边。
下一刻，他觉出季旷柔缓缓低下了头，最终却堪堪停在了他的上方。
二人的距离，近到不过三寸。
纵使紧闭着双眼，相泊月依旧能察觉到季旷柔在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少顷，又是一声叹息。
仿佛潜藏了无尽的渴望与隐忍。
相泊月只觉得心尖被这声叹息给撩拨了一下，难以遏制地泛起一阵酸软的悸动。
女人的手迟滞一瞬后缓缓抚摸上了他的唇，刹那间，相泊月便嗅到了自她指腹处沁出的一股暗香。
这股暗香与季旷柔身上他熟悉的凤尾花香不同，尾调带着微微的苦涩。
他微微蹙眉，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只觉得一股浓重睡意袭来，接着便意识全无。
彻底昏睡了过去。
由于心中一直惦念着那件事，季旷柔自然没有睡着。
等到隐约听到打更人的三声锣响后，季旷柔蓦地睁开了眼。
试探性地唤了几声，在确认他已经睡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