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一道恭维的声音,“喻爷,席家席沉衍的生日宴您要参加吗?”
季卿转头,听到人满不在乎地“嗯”了声。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颌,以及略显高大的背影,一闪而过。
有点像小徒弟。
错觉吧。
季卿捏着手里的风衣,脚上踩着花纹繁复的隔音地毯,不受控制地想到被他捡回宗门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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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急雪重。
季卿挥手打开木门,一抬眼就对上了支着上半身望向他的徒弟喻纠。
衣襟大开,露出硬挺的胸廓,上面深可见骨的剑伤正汩汩流血。
喻纠等季卿靠近,猛地卸下力道,软绵绵地缩在季卿的怀里,低低啜泣,“师尊,我疼。魔头好凶,我只是想替师尊教训魔头,他就恶狠狠地捅了我三剑。”
少年人火气重,猛一扑过来,像是抱着一个小火团。
季卿试图圈住乱动的一米九委屈哭包。
三秒后,没成功。
他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喻纠是伤患。
不能打不能丢。
“坐好说话。”季卿侧身,企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喻纠的反应更快,他仰着头,找好角度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小心翼翼揪住季卿的袖口,“师尊,我疼,丹修不卖我疗伤的丹药。”
季卿立刻不动了。
一剑削平隔壁丹修山头时,对方的咒骂声,一字不差地在脑海里响起。
他有些愧疚。
喻纠贴了上来,把头埋在季卿的肩窝,眸色渐深,看着师尊脖颈处瓷白的肌肤晕开浅淡的绯色。
又因为突如其来的温差,小幅度瑟缩一下。
他压下心中的笑意,问:“师尊可以像小时候抱着我睡吗?我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嗯。”季卿用灵力暂时压制喻纠身上的伤,“你打不过楼思危,下次别去,要打架可以找为师,为师厉害。”
喻纠把头埋得更深了,神色不明,“我已经比师尊高了,那里也比师尊的大,再过几年打架也可以比师尊厉害的。”
季卿愣在原地。
觉得自己耳朵坏了。
“卿卿——”
季严俞的声音令季卿瞬间回神。
他接过季卿手中的风衣,用手心贴着弟弟的脸颊问:“脸怎么这么红,感冒了?”
季卿:……
被回忆气的。
心神波动下,如同附骨之蛆的饥饿感又来了。
他缓慢眨眼,盯着季严俞好似被放进洗衣机转了好几分钟的脸,恶心感猝不及防钻进胃部,放大了绵密而细碎的痒意。
像是骨头寸寸断裂又生出皮肉的生理性麻痒,难缠又恶心。
季卿深吸一口气,贴着墙壁,语气平静,“风衣也不穿,不知道会感冒吗?”
季严俞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轻轻拍了拍季卿的肩膀,“我没事,舅舅打来电话,说明天张家人聚餐,问你去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