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的梦远不如魏阡带来的杀伤力大。韶宁早晨被闹钟吵醒了。
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仰望天花板,脑袋转了半天,才回忆起梦里支离破碎的片段。
梦里男人的脸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个蒙着眼睛的。
像江续。
今天课多。
韶宁去早自习的班里巡视了一圈,有空时她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拨通了江续的电话号码。
拨出去几秒钟,电话被接起,那边江续干净的嗓音蒙着一层雾,听不真切:“你是?”
“江天师,我是韶宁。我昨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站在走廊尽头,清晨的风拂过额边的碎发。昨夜下了大雪,郴水被淹没在雪中,所望之处茫茫一片白。
“什么梦?是魏阡?”
他刚才似在梦里,这下才彻底清醒过来,透过电话穿过来的声音清亮了许多。
“不是他,那个梦很模糊。”
面对陌生的天师,韶宁无法把旖旎绮丽的梦境完全阐述给他听。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可能直接对一个陌生的男alpha说你和另一个人在梦里把她摁在镜子上……
其实她也不确定,梦的片段碎且杂,只是潜意识告诉她,那是很难以启齿的事情。
江续一看就是正经人。
韶宁无法判断自己是需要去看看精神科,还是被其他邪祟缠上了。
她用手捂着脸,声音放得越来越低:“我梦见……江天师对我做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电话另一边的人疑惑发问。
韶宁的手掌把自己的大半张脸都捂住了。
昨天和江续见了一面,他清雅禁欲的气质太过于深入人心。韶宁能够想到,江天师天生病弱,肯定是从小被养在深山长大,牢记清规戒律,对她近日遭遇的东西不说毫不了解,也算是少有接触。
昨天韶宁支支吾吾地说魏阡半夜爬床的事情,小道童张大嘴,思绪翩飞,脸色胀得通红。
江续倒是疑惑地偏过头,感觉他下一刻就要问韶宁:
‘他没有自己的床吗?他爬你的床做什么?’
爬床就是为了做啊!韶宁做不到解释得更清楚。
“韶宁?”江续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唤回现实,“什么奇怪的事情?”
想象力丰富的韶宁脸色和小道童一样胀得通红,“我也不确定……总之,总之我后半夜梦见了江天师和另一个人。”
“多的……我也不知道。”
“好。我记下了。之后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
思虑须臾,那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罢了,你有空来上云观见我,若情况紧急,我来找你。”
这边的学校没说补课,明天后天是韶宁双休日。
她简直高兴得要跳起来。双休哎!
“明天可以,明天双休。”
那边声音顿住,略带迟疑:“……双修?”
“不是不是,是假期的意思。”
和江续挂断电话后,韶宁逆着风走向办公室,正好碰见下课的温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