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睡吧。”
傅柏宁哄睡了谢存秋才离开,他简单收拾了厨房,想到对方最近的一些小习惯,觉得有些眼熟,各种症状有点像是……怀孕。
想到这个,他无奈地笑了声,这也发散得太过了,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怀孕生子呢。
谢存秋这样,应该只是身体比较弱,好好调养就行。
离年关一天近过一天,在公司的事情彻底忙完后,他终于闲了下来,本想好好陪陪谢存秋,但对方说要回余家过年。
是这些年的老规矩。
他虽然遗憾,却没再说什么,约了除夕那天中午一起吃饭,就在对方的公寓。
谢存秋是十一点到的,一进门就闻到了暖润的食物香气,他的眸光闪了闪,抱着一个体积不小的礼盒走近厨房,傅柏宁正系着个半腰围裙在忙。
扑面而来的家的氛围和感觉,让他的喉头忽得有些酸涩。
什么回余家过年是规矩,这是他瞎胡说的。
因为不能跟傅柏宁整天待在一起,束腹那么长时间他受不了,宝宝也受不了,但不束得紧一点又担心对方看出端倪,加上叔婶不放心,坚持让他回去住几天,他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听见身后的细微动静,傅柏宁转过身,看见谢存秋拿着的礼盒不由得笑了声,“块头这么大?”
谢存秋把盒子放下,拍了拍,“我提前两个月定的,纯手工制作,保证你喜欢。”
傅柏宁估摸了下大小和重量,有了猜测,但没直接说,给对方喂了个刚出锅的虾球,问道:“这么肯定?”
“当然。”
“那就先吃饭,吃完饭拆礼物。”
“好。”
谢存秋知道傅柏宁做了不少菜,却没想到这么丰盛,菜量不大,但种类很多,摆了大半张桌子。
简直像是提前到中午的年夜饭。
吃到一半,他还专门去卫生间稍微松了松束腹带,无论如何这必须多吃两口啊!
午餐后两人交换了礼物,傅柏宁送了他一个中古琉璃台灯,是实打实几百岁的老古董,另外还有一本青年企业家杂志的新年特别刊,他家傅总就是这一期的封面人物。
他把杂志翻来覆去瞧了好大一会儿,满意道:“他们这次眼光很好。”
看着谢存秋清润的双眼,傅柏宁勾起嘴角,道:“能跟我化干戈为玉帛,愿意重新认识我的谢啾啾才有最好的眼光。”
谢存秋眉眼微弯,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摸了摸台灯色泽缤纷且和谐的琉璃灯罩,“我们彼此彼此,这个台灯我喜欢,就放在书房的桌上。”
傅柏宁应了声,他更倾向于选择谢存秋日常会用的东西,每次接触、每次看到,就会想起送礼物的人。
这是他的一点私心。
他垂下眼,看向刚从偌大纸箱中拎出来的东西,心下柔软,这是只英伦风的超大喵喵,手感绝佳,跟他床上那只陪睡的兔兔差不多大小。
喵喵的爪子里还绣着一个字,“秋”。
他把爪子转向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的谢存秋,状似疑惑地问道:“绣这个字,是什么意思?啾啾,这个玩偶可是要放在床上的。”
谢存秋睨了明知故问的人一眼,“未免某人深夜孤独,有这个陪着算是聊胜于无吧,傅总如果不想要,还给我就行,我给你换别的新年礼物。”
“那不行,送出手的礼物怎么能往回要,”傅柏宁的眸光略沉了些,揉了揉喵喵头,又揉了下,道,“从今晚开始,喵喵陪我睡觉。”
这意有所指的话让谢存秋耳根子都红了,怎么能把调情的话说得这么无辜纯良!而且那揉的又不是他的耳朵!
他害羞什么?!
他清了下嗓子,扯开话茬问道:“你待会儿是直接回去还是去看看傅董?”
傅柏宁搂住喵喵,道:“去陪我父亲吃顿饭再回,走个过场。”
谢存秋了然,本身就是塑料父子,维持表面和谐足够了,他略微弯起眉眼,期许道:“明年,我希望明年我们可以一起过除夕。”
他们一家人。
闻言,傅柏宁的眼睛越发温和了些,放下杂七杂八的思量,遵从了自己这一刻的心意,应道:“好,明年我们一起,到时候可不许再逃跑了。”
谢存秋一怔,他的瞎话被看穿了?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