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灼儿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金鸣相击的声音还有一阵整齐踏步的脚步声,顿时吸引了众人的视线去。
南灼儿见众人都不搭理自己,撇了撇嘴巴,“哎!我还没说完呢,你们待会想听,我不说啊”
这时,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淀粉水融宣纸,只要再用粗盐浸泡,便能显现原来的字迹!”
门口忽然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其声字正腔圆,带着一顾认真刻板之感,让人心生信服。
“这都是一些小孩子的把戏了,想来五殿下会知道也不足为奇!”
南灼儿侧头一看,只见门口最先跨步进来的是一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青年男子,头带蟒纹扣乌纱帽,显得脸庞消瘦,棱角锐利,身披黑色披风,周身气势冰冷锐利,五官端正,眼眸明亮却总是带着一股审视观察的态度。
人群里有世家贵女立刻认出此人,小声嘀咕着,“这不是锦衣卫的常指挥使吗?没想到居然是他亲自来了。”
“你傻啊!这可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女!锦衣卫也不得不重视!”
一旁的林七姑娘看到来人,立刻也不避讳的迎上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常弟!你一定要为安小姐和镇北府主持公道啊!一定不让让真凶逃脱了去!”
一身锐利冰冷的男子,看到林七姑娘连忙行了一个晚辈礼,毕竟林七与他的大哥已有婚约,待完婚后,便是这位指挥使的嫂嫂。
常一道连忙道:“七姐放心,事情马上就可水落石出了。”
林七小姐见此才松了一口气。
常一道先向老太君和一干皇室人等见礼,又像众人最快的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南灼儿看着为首的男人,总觉得对方方才的话,话里有话,直接问道:“你方才所言是什么意思?”
锦衣卫指挥使常一道这才看向南灼儿,他右手一挥,身后跟着的一干锦衣卫就熟练的拿出一应工具,将南灼儿手里的信封浸泡在水里,然后用火把烤干。
常一道撩起袍子,用木夹子轻轻捏起有些脆弱的信封,忽然看向一旁的南灼儿问道:“既然五殿下主张此信封是安小姐传递给你的,那么你肯定看过里面的内容,不知殿下现下可还记得?”
“自然。”
南灼儿毫不费力的就回忆起仅仅看过一面的信件,几乎是一字不差的念出了里面的内容。
‘冒昧来信,实乃打扰五殿下,不过小女有要事相见,还请五殿下于举办桃花宴的郊外行宫无垢阁楼一聚,此事事关你我终身大事,切记切记!’
‘——镇北府安如夏’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
“无垢阁!那岂不就是这里?”
“天啊!这也太巧了吧?难不成真的是五殿下”
有人却疑惑道:“不对啊!这么看来这封信其实对五殿下大大不利,他为什么要拿出来,难不成是这中间有第三个人,故意栽赃给五殿下?”
“是啊,”有人也奇怪道:“这么看要真的是安小姐主动约见五殿下,五殿下的嫌疑反而轻了”
“况且他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动机啊!”
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鼓掌,众人看去。
锦衣卫指挥使常一道将信封展现在众人的面前,大声夸赞道:“居然一字不落,五殿下果真博闻强记,机敏聪慧啊!”
“不是”有人觉得这两句夸赞有些言过其实了,“这上面的字也不多,我看一遍也能记住啊!”
“是啊!”
也用不着这么言过其实的夸赞吧,又不是背了整个瀚海卷帙。
忽然,常一道话头一转,言语犀利道:“明明是整个杀人一案中,最具有嫌疑的人,可是现在却凭借一封不知其来历和真伪的信封,让众人开始觉得他也是被人陷害的,这难道还不灵敏善变,聪慧机敏吗?”
众人皆是一愣,有些不明白常一道的意思。
常一道将手里有些干裂的信封随手一撕,枯黄的纸页簌簌落了满地,风一吹像尘埃般飘荡远去,有的卡在石砖缝隙,有的落在积垢的池塘。
众人皆是惊呼。
大皇子沉声斥责道:“常一道!你在做什么!那可是安小姐亲手所书的证据!”
常一道面色仍旧沉稳冷冽,忽然反问道:“谁能证明?”
“五弟方才不是都说了!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