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郊外的风晚上可真冷,我想回家喝热腾腾的粥了”
常一道从腰侧忽然掏出一个雕刻有双龙纹的金色令牌,这是广安帝亲赐给锦衣卫的御前令牌,有此令牌哪怕是国朝的皇亲国戚也要配合锦衣卫办案。
“陛下亲赐令牌在此!严督公,麻烦跟我们走一趟吧!”
严弃尘黑沉沉的眸子不见光亮,眼看东厂和锦衣卫的阴影呈现对峙之势,他右手轻轻一挥,所有东厂的人又都退下了。
他嘴角轻轻一勾,露出一抹最常见的笑容,“既然是锦衣卫亲自办案,洒家岂有不从之礼。”
严弃尘坦然朝前走去,明明这里那么多的人,那么亮的火把,可是他孤身一人向前的背影,永远是踽踽独行。
仿佛他一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许多年,过往一直如此。
“督公大人!你”
可是现在后面有人追上他了。
南灼儿不明白,人明明就不是严弃尘杀的,他为什么要被抓,一向恣意随心的少年,罕见有些迷茫和不解。
严弃尘脚步一顿,侧身回头,半张苍白的侧脸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平静的仿佛只是出去买了个东西,“殿下放心,洒家不会有事的。”
南灼儿却不信,他眉头一蹙,心底忽然萌生出一股烦躁,想着要不直接将人抱走算了!
反正他轻功不错,这世上没几个人能捉住他,何必在这跟这些不人不鬼的人浪费时间。
“五弟!”忽然,一旁三皇子南文丞慢悠悠的摇着扇子走来,刚好挡在南灼儿的面前,语重心长道:“皇兄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不过这可事关镇北府家的小姐,还是调查清楚的好!”
“况且人又非严督公亲手所杀,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呢”
说完,南文丞又摇着扇子,似乎是颇为感叹,“哎,好好的一个宴席,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南灼儿看着那抹青色的人影渐渐远去。
常一道似乎是知道对方不会反抗,所以什么镣铐也没有带,而且他们也知道对于严弃尘而言,平白的镣铐只是装饰品罢了。
南灼儿收回目光,忽然不知看向哪里,随意接了一句话,“隐情不知三王爷以为是什么隐情呢?”
南文丞正想说什么,忽然话头一滞,“五弟,你……”
只因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在火把的映照下似乎隐隐泛着红光,像是两簇熊熊燃烧的火苗似的。
【作者有话说】
南灼儿: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的!
64【江山万里:督公千岁】
◎督公大人就像烧鸡◎
漆黑幽深的通道最地面,一路上蜿蜒着干涸的血迹,两旁都是用铁架焊接的牢门,里面躺着一个个身穿白色囚服的犯人,都是京城里鸡鸣狗盗之辈,杀人行凶之徒。
不过锦衣卫毕竟是国朝明面上的部门,抓人都是要有文书,杀人也是要统一送刑,所以夜晚居然格外的安静,只有阵阵打鼾的声音。
最里面的一间牢房,是和前面的犯人分开的。
里面的人一身锦袍盘膝坐在草席上,坦然淡定的气度与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严弃尘紧闭双目,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抽丝剥茧的分析下直接锁定了一个人,还有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
苍白枯瘦的手缓缓拿出一颗古朴的佛珠,在手里缓慢的摩挲着,忽然他眼底闪过一抹暗沉,警惕道:“谁!”
空无一人的牢房前,忽然出现一抹黑色的影子,蒙着脸看不出来人,可是声音却是严弃尘十分熟悉的,“督公大人”
“是我啊!”
南灼儿拉开脸上蒙着的黑布,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还格外有心情的朝对方挥了挥手,仿佛两个人是许久未见的友人似的。
严弃尘呼吸一滞,连忙窥探了一下四周,见没有惊动任何人,才徐徐起身到牢门的前面,低沉的语气说着斥责的话,却不见半点怒意,“胡闹。”
“殿下可有想过要是被人发现了,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南灼儿如今的立场本就危险,要是再被视为他的同伙,只怕京城中的那些人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
南灼儿不以为意,“发现就发现呗,这样我们说不定还可以关在一起”
严弃尘眸子一滞,只觉心脏被人握紧了,但是感动总是超不过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