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言不再多说,宋长叙想到他爹的话,说道:“大哥,我去一趟胡木匠家里。”
“去吧。最好再打大一些的床,以后有孩子了,孩子小的时候还要跟你们睡一块。”
宋长叙胡乱点点头。
哪来的孩子,这事真不敢想。
宋长叙寻着记忆去找胡木匠。胡木匠一般在村里打木桌木椅,等做多了就拿到镇上去卖。家里还有三亩地,家里的人打理着,一年到头收入不错。他们家在村中间,门口种了两棵大树,木门刷得锃亮锃亮的。
院门没关紧,宋长叙敲了一下门。
“进来吧。”
胡木匠正在抽旱烟,院里摆上了新木。宋长叙看出来胡木匠是做了一半的活,现在歇口气抽烟。
胡木匠看见是宋长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么早来找他,他还以为是村里相熟的汉子,他转念一想想到什么,把旱烟摁了,踩着草鞋去屋里端茶。
“宋家小子啊,你先坐。”
大麦茶搁在桌上,胡木匠脸上带了几分热络给他倒茶,“你来找叔作甚?”
宋长叙:“我来问问叔这里打一张双人床要多少铜子?”
胡木匠:“主要看你想要什么样式和尺寸的,还有用什么木材。”
宋长叙抿一口茶说道:“我对这个也不大了解,相信叔不会骗我,要不叔给我说说有哪几样床,各自的价格是多少?”
胡木匠给宋长叙说了几样双人床的样式跟价格。
最后宋长叙选定了带花纹的双人床,还商定了自己带木材上门,胡工匠就赚一个手工费。
两个人来回拉扯一番,拢共算下来三百个铜子,宋长叙先付一半的定金。
胡木匠心中滴血,又有几分佩服:“宋小子你也太会砍价了,我当你这样的人一口价就定下了哩。”
宋长叙笑道:“老叔,这回成亲有的是花钱的地方,我是恨不得一块银子掰成两块花。”
胡木匠很是赞同,当年他成亲就掏了大半的家底。
宋长叙从胡木匠那出来,整个人清清爽爽,像是把这件事办妥了。
改日还要去镇上买合适的枕头,被褥,床单。他现在睡的都是符合单人床的尺寸,成亲是要盖喜被的,但还是要多备几床被褥。
太阳有些闪眼,宋长叙抬头加快脚步。今年是下不了场的,时间已经过了,还要等一年半载,到时候不知他是不是有信心下场考上秀才。
宋长叙从来不自傲,认为自己从现代而来就有优越感,相反有压力。他是大学学的历史专业,但古代的书生也是十年寒窗苦读,他应该付出更多的努力。
宋长叙对读书有时是厌恶,但在古代只有读书才有可能掌握力量,不被人欺负。
哪怕是做商户,背后没有靠山犹小孩抱金从街上走过,引人觊觎。
宋长叙在路上走一阵,一个果子砸他头上。
他抬头——
许知昼背着背篓,手里拿了一个果子上下颠,白皙的皮肤能看见青色的血管,鼻梁高挺,唇瓣泛红,他活力满满,笑吟吟的说:“你看什么看,扔的就是你。”
果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宋长叙愣了一下把果子从地上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