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娘:“要我说,当时就该软着点。”
梁素旁边就是宋明言,他听得到方大娘的话,他攥紧了手指,手指陷入掌心留下痕迹。低着头,心里有些彷徨。
梁素冷笑一声:“他们徐家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干系,该和离就和离,我们宋家做不出糟蹋孩子的事。哪怕他再有出息,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谁家的儿女谁家自己疼。”
村里的人都在一边洗衣,梁素跟方大娘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河边安静,他们一时都听见了两人的对话。
方大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曹琴带了两个儿子来洗衣,听见梁素的话,心里很是认同。
宋明言攥着手:“我也没后悔跟徐鹏和离。”
梁素跟宋明言洗完衣裳回到家里,宋明言去晾衣服,梁素回屋打开自己的首饰盒,寻了一根戴珠的簪子走出来。
“你呀还年轻着,整日不要那么素净。”梁素说着把簪子插。进他的头发里。
“娘。”宋明言拉着梁素的手,“你对我真好。”
“说这做甚,你打小懂事,哪里让我操心了,要我说,不如小时候多惹些祸,性子硬一些,看那徐鹏还敢不敢欺负你。”
梁素反手握住宋明言的手:“村里人的话,就让他们说去,日子咱自己过。”
梁素跟宋明言走后,妇人们还在一块洗衣,方大娘待不住先走了。
曹琴一边捣衣一边心想宋家这门亲事选的好,知昼嫁过去不会被为难。
许知昼知道徐家的事,徐老太太亲口炫耀出来的,村里多半都知道,但谁当着宋家的面说了,还说让宋明言不该和离的事。
这不是在心口插刀么。
这有甚乐趣。
许知辞跟许知昼一同回去,他说:“我看宋家哥哥是一个坚韧的人。”
许知昼拿肩膀撞了撞许知辞,“我看大哥是想交友了。”
许知辞被叫破了心思,耳垂一红。
许知昼:“以后我跟宋长叙成亲了,大家都是亲戚。”
另一边方大娘回到屋里,心里生了懊悔。
“一个月二两银子咧,这钱难道不多么。”
她听见动静往院子外一看,宋长叙背着书箱回家去了。
“读书哪有那么好读的,镇上跟县里的人都难考上秀才哩,费了那么多银子喏,只怕要打水漂了。”
要说去镇上做账房,一个月也是二两银子,还有少的。
宋长叙不知道这茬,他回到家里见小外甥蹲在树根旁玩,看了一眼就回屋放书箱。
李秀才家中的母亲这回病得厉害要送到镇上去治病,给他们放了十天的假。
他已经熟悉了策论的格式,心里轻松些许。他这几日熟读四书五经,打算先自己默写一遍,增强记忆。
宋长叙在饭桌说了自己放十天的假。
宋业:“既是如此,你在家读书也别太累着,多出去走走。”
宋长叙笑着应下来。